她便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江远都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更别说只是想照养江肆,江远更是满口答应。
更何况……江远现在也颇为喜欢江肆。
他不想把江肆交出去。
“哦。”
江远眼神微眯。
总归只是戴了头套,周卿染如何看到头套下的人?
即便是知道大鹅头套下的人是江肆,她也未曾见过江肆……只要身形一般,想要蒙混过关,倒也轻而易举。
再者说,玩偶之家家大业大,便是以权势欺压,周卿染也是无处讲理的。
“你选定了吗?选定了,我明天一大早就让他过去。”
“选定了。”
周卿染抬起了食指,在桌子上轻轻滑动。
“大鹅头套的制作,十分精妙,为人又沉稳,多次为人打了圆场,我一眼看去,就知道他是我命中注定的老师……虽说江肆的年龄只有十二岁,刚过了十二岁生日,但我觉得,他要比许多年长的人,还要成熟许多。若是他来教我,我定能很快学会制作玩偶的技术。”
“江叔叔儿女众多,江肆可不是最受宠的,平日里也总遭人欺辱,江叔叔定是不喜欢他,叫他来教我,岂不是两全其美,一来,为江叔叔少了个烦心的儿子;二来,还与绒花人偶店达成了友好的合作关系,还赚到了不菲的钱……想必,江叔叔不会因此毁约,拒绝染染吧?!”
“……不会。”
周卿染的话,把江远堵得哑口无言。
便是一个外人都知道,江肆受尽屈辱,无人支撑,他这个当父亲的,却总是装聋作哑,任由江大胡闹……他心底的愧疚,又更深了几分。
“那好。”
周卿染轻笑一声,说道:“那就多谢江叔叔了。我现在就回人偶店等着,等明天一大早,看一看我的老师……会不会如约而至。”
“尽管放心。”
江远应了声。
周卿染离开了会客厅,刚好看到了顺着楼梯滑下来的蜘蛛,随手抓了下来。
江远并没有客套的阻拦。
玩偶之家大门口的两个守卫,当真如同周卿染所说的那样,喝多了一般,醉醺醺的靠着。
江远有些生气,但压着,并没有发作。
江晓帆回归,江肆十二岁生日,也算是双喜临门。
喝多一些,也无妨。
江远转身上了楼,并没有继续留在会客厅。
也就没有看到,门口的情形。
“两位叔叔,该醒醒了。”
周卿染抬手,抓住了一个守卫的裤腿,轻轻扯了扯,“两位叔叔,你们可是玩偶之家的守卫啊,怎么能喝多了酒,玩忽职守呢?要是给了别人可乘之机,可就不好了!”
周卿染的话音落下,两个守卫醍醐灌顶,当即清醒。
“啊……我居然睡着了吗?真是该死,我居然在工作时间睡着了!”
“我去,你在宴会上喝了多少酒啊?”
“你还说我?你不也和我一个德行吗!行了,你快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吧,我们还要继续站岗呢。你先去,我一会儿再去。”
“哦哦……诶?我们怎么醒过来的?是有人叫醒的吗?我怎么感觉……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小女孩儿?这里哪有什么小女孩?你该不会醉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吧?!”
“不至于不至于……但我刚才好像真的看到了一个小女孩,你没有看到吗?穿着红色衣服的,声音甜甜的,软软的,喊我叔叔呢。”
“得了吧,你该不会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刚才做什么春梦了?!”
“不可能啊……”
“快去清醒一下!”
被催促着,守卫也不太相信自己的记忆了。
他摇了摇头,懵懵的往洗手台的方向走,洗了把脸。
抬起头,他便好像忘记了什么。
刚才,他好像……有在说一个小女孩?
什么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