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护卫颤抖的厉害,疯狂的惨叫了一声,牙龈冷颤,不断的低语哀求,声音中透着血腥气:“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韩长暮冷酷的摇头,残忍道:“落到我手里,只有生不如死这一条路,除非你都吐干净,我还能给你个痛快。”
姚杳撇过头去,她真的看不下去了,李护卫这副痛苦煎熬的模样,看得她也浑身莫名发痒,她想要快点结束这一切。
赫连文渊更是面无人色的退的远远的,紧紧挨着高车,转过头,多看一眼都觉得丧心病狂。
一只肥硕的沙鼠在姚杳的脚边儿爬来爬去,丝毫不怕人,姚杳一把抓住沙鼠的尾巴,拎起来晃了晃:“死之前,我让你痛快痛快嘴吧,你念我点好啊。”
李护卫畏缩了一下,神情惊惧,磕磕巴巴的艰难出声,一字一句都逸出鲜血:“你,你个小贱人,你,你要干什么。”
姚杳扯了扯嘴角,算是难看的一笑,转头望着韩长暮,言语中多了一丝连她都没有察觉到的惧意:“公子,我嫌他太吵了,让他安静点行吗。”
韩长暮点头,饶有兴致的笑望着姚杳,看她打算干什么。
姚杳蹲了下来,狠狠捏住李护卫的脸颊,逼迫他张开了嘴,随后把那只不停摆动挣扎的沙鼠塞了进去。
她只塞了一半进去,李护卫光秃秃的牙龈正好咬在在沙鼠的肚子上,脑袋塞在嘴里,屁股和长尾巴露在外头。
这只沙鼠就像堵嘴用的臭袜子,吐不出咽不下,不停的扭曲挣扎,往李护卫的嗓子眼儿里钻。
姚杳拍了拍李护卫的脸颊,阴恻恻的笑了:“李好汉,李英雄,你可要咬好了,咬松了,沙鼠就钻进你的肚子了,咬紧了,噗,满嘴沙鼠血啊。”她黑漆漆的眼仁儿滴溜溜一转,笑道:“对了,还有你要小心你的舌头,别送到沙鼠嘴里去了,这小东西可还饿着呢。”
李护卫鼓着腮帮子,惊恐异常的瞪圆了双眼。
怎么,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臭娘们。
他现在浑身发痒,哪里还能控制得住力道,这根本是控制不住的啊,他现在是全靠着咬紧牙关,来克制住浑身的瘙痒,来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的神志。
赫连文渊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后怕的摸了摸心口。
幸亏这一路上他没有得罪过她,不然早晚也得被她塞了沙鼠。
韩长暮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恶毒的,他见过,也使过比这恶毒千百倍的法子。
沙鼠在嘴里扭动着,轻不得,重不得,李护卫挣扎着,豆大的汗珠子洒了满地,声声哀嚎惨叫都闷在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这法子着实折磨人,只过了七八息的功夫,李护卫便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如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韩长暮见时候差不多了,便朝着姚杳轻点了下头。
姚杳拎着沙鼠尾巴,把已经被咬的半死不活的沙鼠扯了出来,撇过头去,自己也觉得恶心,不忍直视,伸手拍了拍李护卫的脸:“怎么样,还要不要再试试沙鼠的味儿。”
李护卫的脸颊不受控制的连连抽搐,
他的喉间咕噜一声,长长久久的哽了一下,冷颤着呜呜道:“我,我,我说,说。”
韩长暮看了姚杳一眼,微微赞许一笑,继续刚才那个问题:“四圣宗中如何划分,到底多少信众。”
李护卫狠狠哆嗦了一下,噙着满口血腥,虚弱无力的开口:“宗中,有,有八名圣,圣使,十六,十六名护法,三十二名散人,六十四名旗主,还有各堂堂主无数,门,门人十数万,主要,主要分布在,在长安,洛,洛阳,还有,还有陇右河西一带。”
韩长暮挑眉:“早这样多好,少受多少折磨。”
他往李护卫的左手伤口上撒了雪白药粉,不过一息的功夫,那条手臂的瘙痒便得到了缓解。
李护卫觉得这种缓解只是隔靴搔痒,根本对他的痛苦无济于事,反而让他更加难耐了,他满口苦涩,喉间发紧,急切的喃喃开口:“给,给我,给我解药。”
韩长暮知道招供这事便算是成了,他打算一蹴而就,若带回第五烽再仔细审问,怕是会横生枝节。
他再度轻晃解药,继续发问:“圣主,少主,是什么人。”
李护卫红着双眼,急不可耐的哆嗦道:“圣主,圣主是个四十,四十上下的胡人,少主,少主是个二十上下汉人。但到底是什么来历,叫什么名字,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韩长暮微眯双眼,能建立起如此严密,门人如此众多的组织之人,自然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来历泄露出去。
他没说话,将解药洒在了李护卫的另一条手臂上。
这般作为,李护卫才算是真正安心,松下一口气,这人还算是信守承诺。
韩长暮沉着脸色,继续问:“你们如何联络。”
缓解了一些瘙痒痛苦,李护卫说话利落了许多,虚弱低语:“宗中的圣使,护法,散人,旗主,堂主之间用印信联络,普通门人在祆祠联络。”
韩长暮点了点头,与他料想的相差不大,他慢悠悠的逼问:“印信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