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泓打了个哈哈:“姚参军啊,这个,圣人旨意,此案正式移交给了内卫司。”
姚杳愣了一下,点头笑道:“也好,何登楼,把一应卷宗都移交给韩大人吧。”
韩长暮彻底愣住了,他还记得杨英华一案时,他来移交卷宗,姚杳百般阻拦不情愿的样子,那般的热血沸腾和现下的事不关己简直判若两人。
他眨了眨眼睛,忽而客客气气的淡然道:“刘大人,此案最初是何捕头经手的,下官可否借廨房一用,翻阅卷宗,也好请何捕头答疑解惑。”
刘景泓巴不得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出去,看到韩长暮又把这棘手的案子揽了去,而姚杳这个刺儿头破天荒的没有争抢,他乐见其成的点点头:“当然可以,韩大人请随意。”
韩长暮点头道谢。
刘景泓朝着姚杳使了个眼色,话中有话道:“姚杳,何登楼,那你们俩就协助韩大人移交卷宗吧,一定要小心仔细,不可有半点遗漏怠慢。”
姚杳和何登楼齐齐行礼称是。
韩长暮气定神闲的坐下,一边翻着卷宗,听着何登楼的讲解,一边理直气壮的吩咐姚杳沏茶。
姚杳暗自腹诽了几句,沏好了茶,在边上的坐下,铺开纸研好墨,何登楼正好讲到宋怀德的尸身。
“案发时间是子时一刻,发现宋怀德尸身的地方,是平康坊风荷苑前院的腊梅树下,其趴在地上,头朝风荷苑的大门,脚冲着花楼,胸口有一处极细小的刀伤,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外伤,更没有挣扎防备的迹象,仵作粗略验过,没有发现致命伤,宋怀德呈现出失血过多的状况,但现场血迹却极少,且没有拖拽挪动过的痕迹,死亡时间与发现尸身的时间相差不多,死者死因不明,还需要进一步的剖验。”
韩长暮一页一页翻着卷宗,看的十分仔细,再加上何登楼清晰明了的叙说,他对宋怀德的情况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便开口问道:“卷宗里没有剖验的记录,是还没有剖验吗?”
何登楼颓丧点头:“是,宋侍郎把宋怀德的尸身给抢了回去,已经下葬了。”
韩长暮闻言,并没有责怪何登楼的意思,宋英毕竟是礼部侍郎,正三品的官职,若没有韩王世子这个身份在,他见到宋英,也是要客客气气的行个礼的,更遑论何登楼这个没有品级的捕头了,宋英要带走宋怀德的尸身,何登楼根本拦不住。
说了半天,韩长暮才发现姚杳一直没有吭声,转头一看,她正口中叼着笔头,鼓着腮帮子,默然无语的看着铺在书案上的那张纸,而那纸上,赫然已经画了案发当时的现场图,而旁边写了尸身的情况,那一手蝇头小楷,极为清秀。
他愣了一下,莞尔失笑,淡淡问道:“姚参军,可看出什么来了?”
有差事的时候,姚杳就像变了个人,什么私人恩怨都抛之脑后了,满眼都闪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光,满心满脑的就只有案子了。
她伸着两指夹着笔,低头瞧着现场图若有所思道:“胸口中刀,且是毫无防备,中刀之后还没有挣扎,刀伤又不致命,难道中刀之后他没有痛感吗?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有人要杀他,他是心甘情愿的被人杀的?”
韩长暮凝神不语,他又细细翻阅了一遍卷宗,沉声问道:“刀伤的形状,卷宗里为何没有记录。”
何登楼都快委屈死了,皱着眉头道:“仵作只是粗粗看了一遍,还没来得及仔细验看,宋家就来了人,凶神恶煞的就把尸身给抬走了,别说刀伤的形状了,就连刀口的深浅都还没来得及仔细探看,只能粗略看出那刀伤极细小,不会致命。”
韩长暮又问:“造成刀伤的凶器找到了吗?”
何登楼摇头:“卑职把风荷苑翻了个个儿,也没有发现能造成那样刀伤的凶器。”
姚杳听着,也愁的叹了口气,遇上这样不讲理的苦主,就算是神探狄仁杰再世,也只能问一句问元芳,你怎么看。
除了尸身的情况,这卷宗里还记录了案发时的情形,当时子时刚过,风荷苑里正是热闹喧天的时候,前院和花楼里都人来人往,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人看到宋怀德是什么时候去的前院,又和什么人见过面,那人又是如何行凶的,更没有一个人听到争吵或是惨叫的声音。
韩长暮点着卷宗,沉声低语:“或许,是有人看到了,出于某种忌讳,却说了谎。”
何登楼连连点头:“韩大人说的极是,卑职也想到了这一点,当时就把案发之时风荷苑里的所有人都分开看管起来了,一一盘问,但他们对案发之时的描述都出奇的一致,一无所知,卑职可以确定,他们没有串供的机会。”
韩长暮揉了揉眉心,沉声道:“虽然所有人的描述都是一样的,但也不能排除有人在说谎,或者说真正看到案发现场的那个人,在京兆府的人赶到之前,就已经离开了风荷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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