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盘道:“相传药王谷是北魏皇族所建立的势力,那时正处于北魏开国,百废待兴的时代,人心积极向上,并没有形成一股浮躁之风。加上北魏境内步伐适合种植灵药之地,故而在大离王朝一统天下之前,药王谷的基业就已经根深蒂固,足以代代流传下去。”
荆何惜道:“此话当真?”
郑盘道:“你看我的表情,像是在说笑吗?”
荆何惜道:“你的表情的确不像是在说笑,但如此一来,我又有一个新的疑问。”
郑盘道:“但说无妨。”
荆何惜道:“若说药王谷,当真是北魏皇族所建立的势力,那为何昔年东离兵发北魏之时,不曾见药王谷派出高手增援,反而是坐视一个偌大的帝国覆灭?”
郑盘道:“医者仁心,或许是有心救治天下,而无心争雄天下。皇族之中虽处处是勾心斗角,但物极必反,总有些人会有避世的想法。药王谷基业代代相传下去。到了后面几代。谷主于北魏嫡系皇族的血缘之情早已没有那么深厚了。加上当时东离兵锋正盛,天下无人能阻,为求自保,药王谷选择袖手旁观也是情有可原。事实证明,他们的这个决定并不能说是错误的。而今,北魏已然覆灭,难以死灰复燃,而药王谷的激烈却保持完好。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荆何惜道:“但也不能说是对的。”
郑盘道:“噢?荆公子对此有何看法?”
荆何惜道:“自己感到无法抵抗,就索性将天下交给一个陌生的王朝来统治,虽然得到了偏安一隅的结果,却未必能赢得当初出资建立药王谷那一批元老的信任。时至今日,坊间只是流传着飞仙楼楼主昔年在药王谷修行过的小道消息,始终不曾得到他本人的证实。你不觉得这像是一种刻意的回避吗?”
郑盘道:“或许吧,但有句话说的好,各人各扫门前雪,莫管他人身上霜。这些涉及到王朝新王的家国大事。谈论起来实在太过分,老金。若要追查到底,无意会消耗很多的时间。与其如此,倒不如好好喝茶,好好喝酒,来的逍遥自在?”
荆何惜道:“这便是你刚刚出现在茶馆的理由?”
郑盘道:“只是其一。”
荆何惜道:“可否告知其二”
郑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接着还是回应道:“其二就是那家酒馆新来了几个水灵的姑娘。可公子应该告诉过你,我的审美跟你们的审美不太一样。我觉得漂亮的姑娘在你们的认知里,估计毫不起眼,所以未免闹出笑话,在我感知到有人在追查我的踪迹时,我就提前加那几位姑娘,打发走了。想不到来的居然会是荆公子你。”
荆何惜道:“我也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同时感应到我在追查你的踪迹。”
郑盘道:“既然力量的作用是相互的,那么气息的感应也可以是双向的。说到这里,荆公子,我实在有些好奇。你我之前分明只见过一面,并且还是在我家公子的陪同下。此刻没有他的引荐,你如何能快速感应到我的气息?追查到我的踪迹?”
荆何惜道:“因为你学过刀,并且刀法的造诣颇深,足够傲视七成甚至以上的江湖人。就算此刻你的身上没有佩刀,但你的心中仍有刀气,乃至刀意,我早已入人刀合一之境,对与刀有关之物很是敏感,所以你身上的这些特征,都瞒不过我。以此为线索,我便能绕过茫茫人海,快速找到你。”
郑盘道:“如此说来,你才是真正傲视七成以上江湖人的厉害角色!”
荆何惜道:“我并不觉得这是毫无负面影响的优点,因为我进入人刀合一境界实在太早,成就我的同时,也在限制我。若这天下真的只有剑心,而无刀心,那么我在刀的领域中,很快便要达到极限。正如那位大离皇帝一样,创造了合天境之后,就止步于此多年,难有寸进。”
即便郑盘依旧待在车厢之外,可听到荆何惜言及此处,还是能够想到后者此刻感慨的模样。
这并非是一种自夸,更非是一种自傲。
而是一种自我的审视。
尽管在很多人看来,当荆何惜试图用自己与大离皇帝相提并论之时,就已经犯了罪,可郑盘并不会这么觉得。
只因他是卓御风身边的人。
虽然以他的身份与能力,无法知道卓御风的真正计划,但长年耳濡目染之下,本身就受到一种无形点影响。
以至于此刻他听到荆何惜说这些话,只会觉得见怪不怪,甚至可以说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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