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示意之后,荆何惜也不忘主动出声道:“老郑,你应该知道我在传达什么讯息。”
郑盘点了点头,道:“我自然是知道,不过我看这位夏姑娘,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的状态,似乎不太能了解我们的用意。”
夏彩衣很快道:“那你们直接把话说清楚不就行了,何必在这里打哑谜?难道说到了现在,你们俩还把我当做外人?”
郑盘怪笑道:“不把你当成外人,难道还把你当成内人?我好歹也上了年纪了,虽然平日里精于锻炼,身子骨还过得去,使得这种艳福不至于无福消受,但对于男女之事……我的兴趣并没有那么大。至于这位荆公子,想必你也能看出来,他是一位爱刀胜过爱人的江湖豪侠,所以对你应该也不至于过分上心,更别说对你一见钟情了。”
“居然敢拿我寻开心,你信不信我……”
当怒火再度从心中涌起,夏彩衣那副纠结迷茫的状态便自然而然地被打破了,看她接下来要动手打人的样子,同样是生龙活虎。
但郑盘之前既然能爆发出一瞬间飞掠出几十丈的极致速度,那么此刻反应速度无疑也是丝毫不慢,在夏彩衣的拳头还没有来得及触碰到他的衣角的时候,他便随意晃动了一下身体,非但精准地躲避了她的攻击,还从掌心之中爆发出一股强横吸力,将之前放在某个角落的马鞭重新攥在手中。
“竟然也是真气?”
看到郑盘这个动作,夏彩衣为之一愣,不仅惊讶于他的速度,还惊讶于他的手段。
荆何惜能够用真气接住她的幻阴针法,是因为他之前到达过六品真元境,无论是力量还是技法,亦或者对敌点经验,都得到了大幅度的保留。
可郑盘一个车夫,在速度上远胜于她,已经很诡异了,现在又爆发出不亚于荆何惜的控制武道真气的手段,实在是让她心里有一股五味杂陈的感觉。
彼时荆何惜似乎又看出了她的疑惑之处,代为解释道:“虽然老郑使用的也是真气,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武道修为只停留在真气境界。怎么说他也是卓兄身边的随从,本事可以不出众,但也绝不能过分低微。其中缘由并不复杂,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倘若他是一个没有价值的人,卓兄是不会把他留在身边的。”
由于这番话并非秘密传音,所以郑盘也能听见,很快道:“荆公子,虽然之前我提到过你与我家公子关系匪浅,但事实上,你们两个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此刻听你这么说,你似乎很了解他?”
夏彩衣突然好奇道:“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你家这位姓卓的公子又是什么来头?能不能跟我说一说?”
郑盘目光看向她,缓缓道:“如果你能够完成我交给你的一项任务,那我倒是可以考虑将这些事情如实相告。”
夏彩衣眨了眨眼,连忙问道:“是什么任务?”
郑盘道:“只要你能将这道符箓上的画快速记下,并且将之铭刻下来,无论是刻在木板上还是沙滩上,只要能够勾勒出具体的模样,就算你过关,接着我便不会拒绝你提出的任何问题。”
说完,他真的拿出了一张外表枯黄如叶,却还在散发光芒的符箓。
夏彩衣惊奇地盯着它看了许久,方才问道:“这是寻踪定位的符箓?”
郑盘道:“原本是的。”
夏彩衣疑惑道:“什么叫做原本是的?”
荆何惜提醒道:“你不要陷入他给你带来的思维误区。虽然他拿出的这张符箓表面上光华并不黯淡,甚至看上去还有一些新色,并没有丝毫沾染尘灰的陈旧迹象。可这张符箓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力量,可以说就跟银样蜡枪头没什么两样,中看而不中用。”
夏彩衣更加惊讶:“失去了它原本的力量,也就是说这是一张过期的符箓?”
荆何惜道:“可以这么理解。”
夏彩衣道:“难怪我刚才还在奇怪……倘若老郑这家伙身上明明有寻踪定位的符箓,又为何要依靠自己去寻找剑影会的其他人?”
荆何惜道:“虽然你有这种猜测和疑问,但你之前并不能够确定,所以你并没有将这些东西说出来。”
夏彩衣吐了吐舌头,接着道:“那还不是怕横生枝节吗?此处虽然不是什么荒郊野外,但也算是人迹罕至。要是得罪了你们俩,让你们两个大男人对我一个弱女子出手,就算我不将性命折损在这里,可身上和脸上多了些伤疤的话,也是很麻烦的事情。”
荆何惜摇了摇头:“若说你之前的猜测和疑问还算合情合理,那么此刻就完全是杞人忧天了。无论是我,还是老郑,都没有认真对你出手的打算。”
夏彩衣笑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这话算是间接地承认信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