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般颇具威胁性的话语,柳不平先是一怔,接着故意做出很浮夸的表情,伴随着一些故作惊慌的动作,他那充满戏谑和玩味的声音也跟着传了出来:“我好怕啊……我真的好怕啊……但是刚好有些凑巧,前几天我夜观星象,发觉三天之后就有你说的夜深人静,月黑风高,只是最合适的地点还没有确定。但如果你实在有这样的雅兴,我也不介意先放下手里的事务,到时候先跟你好好打上一场,然后再思考其他的事情。”
柳不倾道:“就知道你还是这幅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性子。也罢,既然口头上的言语说服不了你。如果时间真的到了,我自然会给你一场记忆犹新的战斗,至于究竟是被你教训还是反过来教训你,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柳不平道:“这样不也挺好吗?毕竟说的不如做的。并且衣服交给我们的任务现在还没有完成。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我也不想因为个人的一些矛盾而耽误时间。”
荆何惜突然道:“你所说的大是大非的问题,跟我们有关?”
柳不平道:“仅仅是做一个比喻。既然义父的本意是邀请两位去无奇阁做客,那么两位只需要拿出客人的正常心态就足以应付了。其他的事情,暂时不需要考虑,免得徒增烦恼。”
荆何惜道:“我的确是要去往无奇阁,方才也正在寻找这个地方。如果正如你所说,柳老板先就已经预测出了我会来到这里,探寻无奇阁的踪迹,那他一定是个金鱼推延运算的人,这方面倒是跟我某个朋友很像。”
柳不倾道:“聪明的人大多都是有一些共同点的。其实这也是一件好事,因为公子你既然可以跟与我义父相似的人成为朋友,那么与其本尊相见,或许也能够相谈甚欢。”
荆何惜尚未回应,柳不平就已经冷笑道:“血丫头,你在对人说甜言蜜语的时候,其实也算是个聪明人。但是中途转换了的,间隙确实在显得有些愚蠢。就你方才那番言语,难免被这位公子误会为,你说他的朋友是我们义父的替代品……这无疑有些不礼貌。”
与此同时,夏彩衣看了看荆何惜,并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明显的表情波动,而她也仅仅是愣了一瞬,就会心一笑,代为解释道:“这就不需要你们操心了,因为他并不会陷入这样的误区。一方面是他的性格使然,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那位号称卓公子的朋友,其神通广大之处,我看要胜过你们那位义父许多。”
闻言,柳不倾皱了皱眉,面色有些不悦地说道:“姑娘都没有见过我家义父,就这么贸然得出结论,不觉得为时尚早吗?”
柳不平同样变了脸色,道:“这种彩衣捧一的事情也有些不礼貌,我个人更倾向于两碗水端平。”
夏彩衣道:“只怕这两碗水是端不平的。很根本的一个原因就在于他那位朋友。并没有从不说话的坏习惯,而你们家那位义父却干脆以无言为名。并且从不说话的习惯,早已经是名声在外了。”
柳不倾道:“在这方面我要纠正姑娘的一个误区。”
夏彩衣道:“什么误区?”
柳不倾道:“我家义父只是从来不开口说话,并不是从不说话。”
夏彩衣诧异道:“这其中除了两个字,还有什么区别?”
柳不倾道:“当然有区别。一个人若是从不说话,那他即便本身不是个哑巴,也会成为一个堪比哑巴的存在。任何可以发生通讯的方式他都懒得采用。甚至会有意避让。致力于让自己隐藏在大众的视线之中。置身人群不会显得那么惹人注意。可说是一个人仅仅是从不开口说话,那他还有许多向人传递信息的方式。比如腹语……又或者咱们这些修行中人惯用的传音之术。”
柳不平补充道:“这个他说的没错。在我的印象之中。衣服的确是从不开口说话可赋予以及传音之术,它却是使用过几次的。只不过是这其中相隔的时间段有些长。但这并不代表从来没有发生过。”
荆何惜好奇道:“其中间隔最长的一次是多久?”
柳不平想了想,道:“大概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荆何惜疑惑道:“十年前?那岂不是接近你们刚遇到他的时候?”
柳不平道:“对啊那时候我们两个的年纪都还很小。看上去就如同风中若流一吹就到,如果再加上什么双血的洗礼,自然的摧残。那更是随时都有可能如残烛般泯灭。好在这个时候义父找到了我们。并且用他那独特的传音术告知了想要将我们收在身边的想法。一方超过十年的岁月已经从时间流逝,现在仔细回想起来,还真是令人感叹!”
柳不倾嘴角突然浮现出一丝讽刺意味十足的笑容:“你感叹个什么劲?而且你不要做出一副当时的细节你全都清楚的样子。事实上,义父是先遇见我,然后再接收了你。无论是比先来后到,还是功力强弱,亦或者孰长孰幼,我比起你都有很明显的优势才对。所以如果你但凡懂得一些礼节,就应该早点认我这个姐姐。而不是总是血丫头……血丫头这样的叫我……你明白么?”
柳不平顿时学着夏彩衣之前的模样翻了个白眼,对着柳不倾冷笑道:“我需要明白什么?我看是你不明白才对吧?你连自己的生辰八字都不清楚,还口口声声说无论是比先来后到还是功力强弱一或者孰长孰幼,你对我都有很明显的优势?这种堪比冷笑话的东西,若是传到异父的耳中,恐怕他老人家也不会选择相信吧。”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