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居然说我手里的这幅字帖是赝品!”
听到叶晨的话,张寿春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这幅字帖,显然是他极为喜爱之物。而叶晨居然用赝品这两个字来形容它,张寿春自然无法接受。
“小子,就算你不愿意将你手中的破猫与之交换,也不必用赝品这两个字,来侮辱这幅字帖吧!”
“亏老陈还一直跟我称赞你,没想到,你这小子竟是这样的人。”
这时候,陈谷川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太自然。
他能够猜得到,此刻的张寿春是何等暴怒。
于是,他连忙走到叶晨身旁,说道:“叶晨小友,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啊。”
“你还是给老张道个歉吧。”
叶晨闻言,则是认真地摇了摇头,道:“陈老,我没有乱说。张老手中的文征明真迹,的的确确是假的。”
“假在哪里?”张寿春气势汹汹地说道,“小子,今年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就别怪老夫跟你一个小辈翻脸了。”
“张老,您先别生气。”叶晨不卑不亢地说道,“请您仔细观察一下,这幅字帖的落款。”
“作为文征明的推崇者,您一定知道,文征明的落款,一般都会留下自己的别称,即文璧,字体的下半部分是个‘玉’字。而这篇字帖的落款,则是文壁,字体的下半部分是个‘土’字。”
张寿春闻言,立刻拿起字帖,仔细地看了看落款处。
随后,他便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看来,叶晨小友说的没错,这幅字帖,果然是赝品。看起来,是我被骗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浸淫古玩字画这么多年,竟然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我这一把年纪的鉴赏水平,还不如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
陈谷川见到这一幕,则是哈哈大笑起来。
他拍了拍张寿春的肩膀,缓缓道:“老张啊,我早就跟你说过,叶晨小友的鉴赏水平比我还强,你偏偏不信。现在,你知道叶晨小友的厉害了吧。”
“我知道了。”张寿春满目羞愧地道。
接着,他转身看向叶晨,歉意地道:“叶晨小友,真是抱歉,你帮我鉴别出了赝品,我刚刚不仅不领情,反而要迁怒于你,对不起了。”
“张老您实在是太客气了。”叶晨见状,连忙说道,“小子我能看穿这幅字帖,实属侥幸罢了。”
张寿春叹了一口气,道:“叶晨小友,你便不用谦虚了。连我和老陈都没发现的问题,却被你发现了,足以证明你的鉴赏水平远超我们。”
“张老,并非我谦虚。”叶晨摇了摇头,道,“而且,我的鉴赏水平,也确实不如您和陈老。你们之所以没有发现这幅字帖是赝品,是因为你们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这幅字帖的文字上了。”
“这幅字帖的文字模仿得惟妙惟俏,可以说与文征明的真迹几乎没有差别,这才会让您二老也被欺骗了。”
“而我对文征明的作品研究的不多,不能从文字上判断出来书法是否是真迹,才会转而去观察落款处的瑕疵的。”
“叶晨小友的话,倒是也有道理。”陈谷川点了点头,道,“从这幅字帖上的文字来看,几乎会让人立刻断定这就是文征明的真迹,所以你我才会看走眼的。”
“算了,老陈,你就别找借口了,这终究是因为你我太过于粗心大意了。”张寿春摆了摆手,说道,“要是咱俩看完文字后,也仔仔细细地检查一下落款,也就不至于看走眼了。”
“这一次,终归是我承了叶晨小友的情。若不是他告诉我这幅字帖是假的,以后被别人发现我在家里挂着一幅赝品,恐怕会被古玩届的同好们笑掉大牙。”
说完,张寿春还冲着叶晨抱了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