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又到春暖花开的时节,萧千夜闷闷不乐的返回家中,老远就看见院子里亮着灯笼,后院的大门是敞开的,几个丹真宫的大夫提着行囊正准备离开,一扭头正好和他迎面撞上,萧千夜呆呆看着自己家灯火通明的院子,下意识的抓着人家的手腕,着急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大哥……我大哥是不是旧病复发了?”
“千夜?”话音刚落,萧奕白的声音竟然是从身后传来,惊喜的走上来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螺洲湾的事情顺利解决了吗?”
他愣愣看着自己的兄长,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指着院子问道:“你没事,那家里又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萧奕白欲言又止,左右看了看,“弟妹呢?”
萧千夜连忙摘下脖子上的铃铛将云潇放了出来,萧奕白尴尬的咧咧嘴,然后神态豁然严肃:“凌波是你们俩的同门师弟吧?之前天澈过来这边取应急的药材,留他一个人在中原处理瘟疫的事情,等天澈回去之后发现他竟然也染了病昏迷不醒,昆仑山地势险峻,要带着几个昏迷的弟子回去显然不现实,所以他就把人带回来了,他们染得瘟疫不方便住在外面,反正家里也没有人,我就把客房整理了一下腾出来给他们用了。”
“凌波?”两人异口同声的倒抽一口寒气,连忙跟着他走入家中,萧奕白叹了口气,接道,“爆发瘟疫的地方是中原沿海的一处小城,叫清江郡,几个乡镇加起来人口也才一万左右,瘟疫致死率并不高,但患病之后会越发消瘦,凌波染病不过一个多月,一个胖小伙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天澈虽然多番调查,可病因依然成谜,万幸的是上次从洞天福地岛过来飞垣的那位沉湘姑娘,她不仅法术精湛,还会一些独门的医术,现在总算是稳住了病情。”
客房里点着药熏,凌波躺在床上已经睡熟,云潇小心的靠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心中不免震惊:“怎么烧的这么厉害,吃了药还是退不了烧吗?这么下去会烧坏脑子的。”
“别担心。”萧奕白倒是镇定的走到药炉旁用小夹子拨了拨,“这药是沉湘配的,摸着是在发烧,其实人已经安全了,要不然他能睡得这么安稳吗?”
云潇并不懂医术,既然大哥这么说了她总算是松了口气,萧千夜依次检查了几个客房的病人,皱眉问道:“师兄呢?他没事吧?”
萧奕白连忙解释:“他倒是没染病,不过他很自责,总觉得是自己临时跑到飞垣来才害的几个小师弟染上瘟疫,这几天算是操碎心了,所以我让小茶过来强行把他拖去秦楼休息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凌波就染上了瘟疫,这事怎么能怪他呢?”萧千夜毫不犹豫的反驳,摇头叹道,“凌波这家伙本来性子就大大咧咧的经常挨师姐的骂,师姐之前在敦煌受了伤,想必这段时间也没空管他,他又想在新入门的温倩面前好好表现,肯定是急功近利自己没注意,难为师兄两头跑,又要准备急缺的药材,还得腾出手分心照顾他。”
“哎呀,你少说两句话行不行!”云潇打断他的指责,一手一个将两人推了出去,又道,“我去秦楼找师兄问问情况,这病来势汹汹古怪的很,我总觉得应该是有什么人在暗中搞鬼。”
“阿潇……”萧千夜本想和她一起,又被萧奕白拉回来拽进了房间,他给弟弟倒了杯温水,问道,“别急着走,先和我说说螺洲湾什么情况,你们是和重岚一起去的,他没一起回来?”
萧千夜头疼的按住脑袋,一提到这事就感觉耳边一阵阵“嗡嗡嗡”的鸣响搅得他心烦意乱,萧奕白观察着他的神色,心中一紧:“怎么了,是不顺利?”
萧千夜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自己也苦笑着叹了口气,将螺洲湾一行如实告知,又道:“山海集倒是被一锅端了一大半,三百多只巨鳌眼下被关在间隙之术里,而且阿潇手上那个奇怪的海螺笛真的能稳定巨鳌的情绪让它们呼呼大睡,等找到龙伯之国的位置就能把它们全部放生,但是……但是中途发生了点意外,跑了几个最麻烦的人。”
“哦?”萧奕白好奇的追问,“有你和重岚两个人在,竟然还有人能在你们眼皮底子逃走?”
“苍天部统领苍礼,他的金莲空间之术确实棘手。”萧千夜暗自握紧了拳头,不甘的道,“那种金莲绝对不可能是他一己之力可以控制的,这次不仅让他跑了,还让几个麻烦的人跟着一起从金莲空间里跑了。”
萧奕白沉思片刻,镇定的安慰:“再怎么跑最后也会回到流岛上,上天界有监视流岛的点苍穹之术,找人应该不难的。”
“嗯……”萧千夜目光一沉,许久才压低语气回道,“只要知道长相或者特征,上天界想在所属流岛上用元素精灵找人并不难,但有一个人,就是那个解朝秀,他有几幅不同的脸庞,身份也是假的,虽然我已经知道他是无根之人的后裔,但无根之人如果不使用星沉之术,那外表看起来和普通人是没有任何区别的,现在敌暗我明,他又盯上了阿潇,防不胜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