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理。”云潇气愤的反驳,凤九卿倒是托腮摇头晃脑的叹道,“人家是魔教啊,有本事把歪理说的让人心悦诚服,那也是人家的本事嘛。”
云潇被他堵得接不上话,只能哼唧了两声望向了别处,走到一处岔路口,饕餮停下脚步抬着一只爪子兴致勃勃的介绍起来:“那边就是药田,主人在那里种了许多好吃的灵芝,不过外面有法术结界拦着,说是怕我偷吃。”
“药田……”云潇紧张的咽了口沫,追问,“你吃的那些灵芝其实是以童男童女为药引种出来的一种魂芝,六欲顶是不是从黑市拐了孩子过来?”
饕餮眨眨眼睛,摇头:“我不知道,主人会亲自带着灵芝来给我吃,可好吃了。”
凤九卿和萧千夜心照不宣的互望了一眼,凤九卿起身从它的背上跳下:“你们先去找人,我去药田转转。”
饕餮一看他是往药田方向走去,立刻开心的摇了摇尾巴准备一起跟过去,云潇连忙按住它,指着另一条路忍笑骂道:“吃吃吃,你满脑子就只有吃吗?好歹也是传说中的凶兽饕餮,被人养的和小狗一样听话,你不许过去,你还得继续给我们带路呢!那边是通往药田,这边应该直通总坛内部了吧?别偷懒,走快一点。”
饕餮舔了舔嘴唇,不情不愿的扭头走了另一条路,萧千夜也站起来谨慎的观察四周,奇怪的道:“之前在山脚下我们遭遇过袭击,怎么反而到了山上一个人也不见踪影?”
“这地方普通教徒不给进的。”饕餮一本正经的解释,很快就走到了一座宫殿的门口,“这里就是启光殿了,是两位祭司大人为晋升的教徒洗礼的地方,眼下左祭司不在六欲顶,只有我主人右祭司。”
“这也是洗礼的地方?”云潇不解的追问,萧千夜拉着她走下来,一只手搭在启光殿厚重的石门上,目光复杂的看着门上如出一辙的魔佛浮雕,低道,“魔教等级森严,最高层是教主、掌教和大祭司,然后是七情六欲使,我猜那些普通教众之间可能也有等级区别,越高级就越接近他们心中幻想的极乐净土,魔教正是利用了这种心里,刺激他们想要一层一层的往上爬。”
“表面看是充满信仰的宗教,实际和官场一模一样嘛。”云潇不屑一顾的讥讽,萧千夜随意笑了笑,用力推开紧闭的石门。
右祭司孤立无援的站在水镜前,那只派出去传信的死灵还未给出回应,镜面里呈现出来的画面就变成了眼下他一回头就能看到的画面,饕餮冲着两人歪头示意:“这就是我的主人。”
云潇的眉头已经拧在了一起,原以为坐镇魔教总坛、饲养凶兽饕餮的右祭司大人一定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然而现在站在启光殿内的男人却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甚至在僵硬的转过身来之后因为恐惧而对他们露出了一个讨好一般的假笑,卑微又谨慎的撇清了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负责种花种药饲养饕餮,然后装模作样的给教徒洗礼……不不不,不是什么洗礼,就是往他们头上身上洒些所谓圣水罢了,没别的了。”
右祭司谄媚的笑了笑,因为紧张一会抓抓脑袋一会挠挠脖子,云潇踱步上前,手心的火焰凝聚成长剑,每一步都迸射着明艳的火光,把右祭司吓的连连后退,逼问:“你种的不是一般的花,是束缚着恶灵的睡莲,你种的也不是一般的药,是用童男童女为引的魂芝,甚至你养的也不是一般的家禽宠物,而是一只世间罕见的成年饕餮,没点本事你干不了这活,哼,别以为几句不知道就能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我可不吃这一套。”
“姑娘饶命!”右祭司没有一点犹豫干净利落的跪地哀求,萧千夜按住云潇的手腕,自己则用骨剑抵住了对方的喉咙,剑身上浮现出和笼罩在六欲顶外围一模一样的金线,扬唇冷笑,“先别杀他,一个会说话的废物总比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强,我看那只饕餮也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了,正好让这位右祭司大人继续带路吧。”
云潇歪头看着他,发现他正勾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忽然压低语气提醒:“金线之术只能笼罩本岛,而六欲顶有苍礼的空间通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逃跑而是在这里坐以待毙?唯一的解释是苍礼关闭了法术,背弃龙傅之后,又背刺了魔教,呵呵,果然是别云间一贯的风格,我倒是对他们越来越感兴趣了。”
说罢他的剑尖微微下沉勾住右祭司的衣领,萧千夜手腕轻轻动力,直接将人扔到了饕餮背上,他们穿过启光殿,脚下的路已经变成光化的美玉,通往更高层的崇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