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在公孙瓒手中接连吃败仗,其胆小懦弱的性格若是一下子暴露了出来,立即慌了手脚,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有些按耐不住了。
“主公,公孙瓒连战连胜,诸郡望风而降,袁本初也蠢蠢欲动,他的意图难以预料,吾等私下都为主公担忧啊!”这天,一直被韩馥视作心腹谋士的荀谌却是突然对着韩馥这样说道。
韩馥一听,看了一眼荀谌,还以为荀谌心中有了主意,过来献计来了,当即急切地问道,“既然如此,友若以为吾当怎么办呢?”
荀谌不正面回答,反问道,“依主公估计,在对人宽厚仁爱方面,主公比之袁本初如何?”
韩馥深思片刻,摇头叹息说道,“唉……某不如也!”
荀谌似乎是早就料到韩馥会如此回答,追问道,“在临危决策,智勇过人方面,主公比袁本初怎么样?”
韩馥再次说道,“某亦不如也!”
“那么,在累世广施恩德,使天下百姓得到好处方面,主公比袁本初又当如何呢?”
韩馥摇摇头道,“仍是不如!”
话说到这里,荀谌内心深中已经不断地有喜意闪过,他跟在这位韩馥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对于他的性格也是有很深的了解了。已经谈论到了这一步,荀谌知道,他的目标已经实现一大半了。
事实上,现在荀谌已经不算是韩馥的手下了。冀州的形势已经发展到个地步,再加上韩馥确实不是一个明主的样子,因此,韩馥他的手下已经有不少人有了其他的想法了,而荀谌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恰巧此时许攸与逢纪找到了荀谌,想要让荀谌帮助他们说服韩馥放弃冀州,于是便有了今日的这一幕。
荀谌知道,现在他铺垫的已经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加上最后一把火了。
“公孙瓒为人骁勇善战,数年前在幽州之时便有白马将军之名,兵锋不可抵挡。
袁本初更是当世英杰,四世三公之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哪能久居主公之下。
冀州,天下之重资也,人口钱粮数不胜数,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公孙瓒早已垂涎已久,恐怕那袁本初也不例外。主公据此宝地,却无抵抗周边这些恶狼的力量,恐怕危亡即在旋踵之间。
以在下看来,唯今之计,不如把冀州让给袁本初,袁本初得到冀州以后,不仅可以由他打退公孙瓒的攻击,而且袁本初必然会感念主公让出冀州之恩,从而厚待刺史大人。
如此主公不仅可以免去一场兵灾,更可以获得一番让贤的美名。如此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哉!”
韩馥生性怯懦,一向缺少主见,如今再被荀谌这么一顿忽悠,居然就这么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次日,韩馥早早地便将麾下那些大将与谋士们尽皆汇聚了过来。
大堂之内,韩馥有些无奈地说道,“吾本是袁家先世的故吏,才能又不如袁绍,让贤又是自古以来的美德,现在我决计请袁绍代我治理冀州之地,不知诸位可有异议!”
乍然一听到这么大的消息,除了早就已经有所准备的荀谌、辛评、辛毗等人,其他人尽皆都是一脸惊色,不明白为何自自家主公一下子便作出了这么荒唐的决定。
“主公,袁绍不过一郡之地,哪有主公你兵强马壮,这袁绍更是仰我鼻息,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乳哺立可饿死,怎能将冀州宝地予他。”吃惊之下,长史耿武甚至连礼节都有些顾不得了,当即站起来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