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期过半,树梢稍显稀松,但地上缤纷落樱,层层叠叠的粉,却别是一番景致。
桃林搭建了一个防水台,台上做了矮围栏,席地铺了好几张小几,每张小几下面都能抽出蒲团来。
这是给那些风月雅士喝酒赏花的休息平台。
唐棠让团团沽了一壶好酒,一人盘腿坐在台上,一杯杯的喝,一点点的浇愁。
一阵微风拂过,沁鼻芬芳。
看着那被吹的轻舞飞扬的花瓣雨,唐棠拿着酒杯站起身来:“花谢花飞花满天……嗷,下一句什么来着。”
“想起来了,去他妈的秦琪阳。不行,不够押韵啊,再想想。”
“花谢花飞花满天,满天,满天。有了你看我几分像从前,哈哈哈,哈哈哈哈,几分像从前啊,哈哈哈哈。”
她没喝醉。
团团那丫头沽的米酒,甜滋滋的喝个十七八壶都不见得脚下会虚浮。
但她开始胡言乱语了。
因为,心里堵的难受,她需要发泄,需要顺气,不能打人,只能发疯吧。
“桃花,美啊,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可爱的故乡,桃树倒映在明净的水面,桃林环抱着秀丽的村庄,啊……故乡生我养我的地方,无论我在哪里放哨站岗,总是把你深情地向往。”
唱完,竟是泪流满面。
她忽然起意,跳一下吧。
找个悬崖跳一下吧,保不齐真回去了呢。
于是,酒也不喝了,人也不疯了,出了桃林,叫了马车,直奔狮子岭。
狮子岭有一处悬崖,时分陡峭,说是每年都有很多采药人失足掉下去,被找到后,往往已经摔的稀巴烂碎。
唐棠想,再坏的结果,就是稀巴烂碎了。
车马到了狮子岭,游人如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