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看他本就有几分眼熟。
听到他开口说话,顿时反应了过来。
这个少年……就是蛟龙所化!
说好的老龙呢?化成个少年人不害臊吗?
他抬头前望,见宿星和孙小空已经进去了,只好拍了拍前面的商垣文。
商垣文不解地看向他,又顺着降魔所指的方向看向他身后笑容腼腆的蛟龙少年。
商垣文:“……”
他也差点没认出来……这少年居然是蛟龙。
蛟龙:“不用管我,你们先进去。”
降魔反问:“你不是说,要跟我们一起进去吗?”
商垣文听得不对味,纳闷地问了句:“我们?等等,你……什么时候成我们了?”
降魔面上有几分不自然的窘迫,带过了这个话题。
“我承了你们的情,便冒昧算作同行了,这个不重要,这草屋不知道会不会关闭,我们还是先赶紧进去吧。”
商垣文一瞧,心头忽地闪过一丝警觉,忙撑住即将关闭的门,闪身走了进去。
降魔与蛟龙也紧随其后,迅速溜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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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蛟龙所言,这草屋只是个连接,其内并不是真正的草屋。
而是另一方世界。
宿星一踏进此界,识海内的小人左手背上的烛龙图案便不断发亮。
反映在他的躯体上,却是眼皮越来越沉。
孙小空在旁边大惊小怪的咋呼:“喔!哇!爽!”
这里的重力最起码比外界强了十倍以上,起码一直都感觉很轻松的宿星,此时也稍稍感到了些许压力。
但这压力与其说是重力带来的……不如说是血脉所引起的。
他忍不住想要重重合眼。
千夜关切地问他:“你,是不是,累了?”
宿星按了按额角,心说莫非是刚才稀里糊涂使出的什么招数将自己的精力都耗光了?
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又忽然想起什么,看向进来时的方向。
商垣文正俯着腰坐在地上,有些艰难地喘着气。
他的旁边,站着面露忧色的降魔。
而降魔的身后……居然还有一位,头上长有独角的少年。
若不是他的角同降魔的颜色不同,金手指也已将他的信息全揭露了出来,宿星差点以为这也是某个独角兽族的少年了。
蛟龙少年讨好地对他笑了笑,还热切地打了个招呼:“你好啊,金道友。”
一听便是从降魔那知晓的他的信息。
宿星对蛟龙的形态有些许诧异:“你不是已经在这待了一百五十年了么?为何化形后……如此年轻?”
蛟龙也不在降魔背后躲躲藏藏了,脚下一迈就走了出来,见到宿星,还非常友好地鞠了一躬。
认怂认的非常爽快。
“一百五十岁……在我们龙族,都还是幼龙呢,我总共也才二百五十岁,换算成你们人类的年龄,其实年纪和你们差不多大的。”
降魔眉头上扬,回了几句:“你这样换算,金榜可不认。”
“人类修仙便可长生,年龄和我们实则也差不了多少。”
蛟龙瞥了眼他:“你化的形不也很年轻吗,说不定你年龄比我还大。”
降魔昂了昂下巴,有几分傲色道:“你可别和我比,我是真的还只有十七岁。”
蛟龙并没有同他族中的长辈好友一般,夸他天赋异禀,而是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
“小屁孩。”
“二百五十岁……”宿星看了看蛟龙稚嫩的少年面庞,不置可否地继续问,“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蛟龙眨了眨眼,理所当然地道:“修魔者的天堂啊!”
宿星有些疲倦地道:“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
千夜也跟着看向蛟龙。
修魔者的天堂……这么说也不无不可,在这里确实比在刚才的重力秘境给她的感觉更好。
起码,她终于也能感知到几分重力的存在了。
蛟龙对千夜充满了心理阴影,即使千夜此刻看向他的目光很平静,他还是觉得后背发毛,伤口隐隐作痛。
蛟龙赶忙答道:“这就是烛龙所在的空间……你们是借助重力秘境内的媒介才进入这里的,不能在此久待。”
“等重力秘境快要结束时,你们就出去吧,不然,就会被永远困在这里,直到下一个发现媒介,进入此地的人。”
他一股脑地将自己所知的信息全都说了。
他可还惦记着宿星所说的龙宫,说要帮自己做龙王。
烛龙就在这里,他只要说服了烛龙,让烛龙允许提前放自己出去,他就能摆脱这里,见见外面的世界了。
至于做千夜的御兽……
哎呀,这小女娃这么强,又是魔神体,以后肯定是魔修中的巅峰存在,更别提她看上去和旁边那个少年关系非同一般。
成为这样存在的坐骑,呸,是御兽……
想想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蛟龙从化作人形,跟他们一起进来的那刻起,就已经不再在意什么无意义的龙族尊严了。
他们连烛鼓都能轻易斩杀,他一只蛟龙,算得了什么?
宿星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几次都险些睁不开了。
不知是他因眨眼产生的错觉还是确有其事,他看到这片空间也黑白闪烁不断。
“那,烛龙在哪……”他问蛟龙。
他以为自己的声音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蛟龙却只见他动了动嘴皮,而后琢磨着他的唇形猜测。
蛟龙:“你是问烛龙在哪?我没进来过这里,我也不知道……”
宿星终于撑不住眼皮,似是呢喃地嘱咐了千夜一句,便合上眼,沉沉睡去。
千夜满脸忧色,唤了宿星好几声。
见没有反应,她转而从储物腰带中取出一块毛皮,垫在地上。
再将他的身子放上去,又给他盖上了一件红色的披风。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冷眼看向蛟龙,问他。
“他,为何,会这样?”
蛟龙茫然,直呼冤枉:“我不知道啊,他怎么好好的就晕过去了?这和我无关啊!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
千夜看他不似作假,又看向商垣文,问道。
“你能知道,他怎么了吗?”
会不会,有危险。
商垣文费力地将罗盘拿在手中,艰涩地道:“……我算算,等我,先适应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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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国运直播间。
李德音在宿星突然沉睡过去后,脸上就只剩下了浓浓的焦虑。
一直笑呵呵的张局也皱了眉头,问旁边的千城主:“他这应该只是太累了,不小心睡过去了吧?”
千峰轮看了这么久的国运直播,即使他的注意多是在千夜那边,但千夜如此挂心宿星,他又如何能不注意宿星。
他现在看宿星,心态已经从之前“占他女儿便宜的臭小子”,变成了“他的未来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