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当那巨大的投屏是什么类似视镜一样的神通或是相关法器。
他拿起笔,看见周围人都在研究那件法器里的画面。
师父和他说,下山后要融入社会,要练心,体悟红尘,才能画出真正充满“红尘味”的画。
他就将那法器里的画面用自己的笔法画了下来。
回忆结束。
张正道看向正等待他答案的长者,他的修为和自己差不多。
但他应是这家宗门的长老之类的前辈,能管理这么多弟子,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他犹豫了下,还是没有隐瞒,实话实说道。
“我的衣服……是我画出来的。”
他若是表明想在此处求学的心,哪怕是混个外门弟子或者从杂役弟子做起也行,这位前辈应该不会太过为难他吧?
毕竟大家都是仙修……他们好像也是学作画的,都是同道的道友。
此处环境与建筑都很令他新奇,若是真能留下来学习,他也是极其愿意的。
文学院院长眉毛一动,反问道:“画出来的?是那种……画灵的效果?”
张正道嗯了一声,想了想,将自己先前画的那件学士服的画给拿了出来。
“这就是我画的。”他道。
文学院院长看着那副画有些沉默。
吴老师下意识夸了句:“画的挺好啊。”
夸完,吴老师又跟着深深皱起了眉。
吴老师:“你从哪来的?”
张正道:“从山上。”
吴老师:“山上?哪个山上?”
张正道:“……昆仑山。”
院长一愣:“昆仑山?昆仑山倒确实是在我们学校附近。”
院长:“那你怎么进来的?”
张正道理所应当地道:“下山来的。”
得,又绕回来了。
院长揉了揉眉心:“昆仑山虽然就在我们学校附近,但也不是在我们学校里面,你就算是从山上下来,你也不能直接就进学校啊。”
张正道目露懵懂。
吴老师出去了片刻,拿了个测谎仪回来。
她让张正道将手搭上去,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询问。
吴老师:“你真的是从昆仑山来的?”
张正道肯定地点头。
测谎仪没反应,他说得确实是实话。
吴老师:“你下了山后去了哪?”
张正道不解:“下山就进来此处了。”
测谎仪依旧没反应。
院长再次皱眉:“你从哪个地方进来的?”
他联想到了前不久在天府宗内,帕奥钻地道进去了天府宗的御兽园,还被商小云和宿星一起逮到的事情。
张正道这次犹疑了会:“我不太清楚。”
测谎仪有反应了。
他说了假话。
吴老师心中憋着的气终于舒展了,不然他还以为这测谎仪出什么问题了。
张正道吓了一跳,被院长科普了这法器的用途后,才惊疑地勉强定下了心。
张正道面露难色:“可我确实不清楚我从哪个地方进来的,我只是猜测,我应该是从那处水池……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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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武大陆。
宿星上了五彩峰,正见到白青青在那捏泥人。
白青青见到他来,随意扯了块布擦了擦手上的泥,笑着道。
“你可算来了,师父叫我一直在这等你呢。”
“怎么样,和问月师叔学习的如何?”
白青青一边领着他走,一边轻笑着问道。
宿星苦笑了下:“问月师叔似乎不太喜欢我的画。”
白青青眉宇一滞,上挑的眉角挂着不可思议。
君问月对宿星的看好和喜爱她是非常有目共睹的,前些日子他在公开教门内弟子学琴时,还尤为夸奖过宿星。
她也经常听自己的师父说,宿星是如何天骄过人,别的天才是一点就透,他是一点就透个精通。
还从没听师父或师叔们说过,他也有不擅长的事情呢?
绘画和黄母的道还是有几分相通的,他若是不擅绘画,那纺织、手作之类的应该也不会太擅长了。
白青青莞尔一笑,心想那自己正好可以教他。
她还想再尝尝宿星上次做的相思饼,若是可以的话,她更想学会宿星烹饪的手艺。
白青青:“没关系,问月师叔虽然看着温和,其实还是很严苛的。”
“黄母师父不一样,她看着可能不太近人情,其实很好说话哩。”
她们来到一处窄小的木屋前,白青青轻轻推开门。
“吱呀——”
如此老旧的门,不像是合道大能该有的住所,更像是主人的某种特殊癖好。
黄母正在里面扎纸人。
黄母仍旧是那么忧郁,面上几乎无时无刻都笼罩着一层愁云。
此时她半垂着头,认认真真地扎着纸人,旁边还摆了许多已经扎好且涂上了色彩的小纸人。
看上去……还真有些渗人。
听闻门声动静,黄母放下纸人,朝他们二人看去。
看到宿星时,黄母忧郁的眉难得舒展开了几分,温声唤了声宿星。
“过来坐,你看看我这屋子里的东西,看看自己对哪个感兴趣。”
宿星看着一个纸人,问道:“这纸人有何用?”
黄母看向他手上的纸人,是一个女娃娃。
她的目光也柔和下来,像是再看自己的孩子似的。
“这些纸人和魔门中的傀儡之道类似,”黄母道,“区别不同就在于,我不会将人的魂魄拘进这些纸人之中,炼化他们。”
“纸人可以替你挡灾,例如如果有人对你下了诅咒,若是有你的纸人,就可以将诅咒之力转移到它的身上。”
“我不拘束魂魄,但不代表纸人不能承载魂魄,若是有一天……婆婆不希望有这一天……”
“如果你的肉|身被毁,只剩下魂魄逃了出来,可以躲进属于你的纸人之中,能保你的灵魂存活七七四十九天。”
“如果真有这一天,你一定要回天府宗,找婆婆我,或者找你师父,我们会为你寻找,或是替你炼制一副新的肉|身。”
黄母说着说着,面容又忧虑了回来。
白青青对此习以为常,熟练地安慰道:“哎呀师父,宿星师兄一定受天道眷顾着呢,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黄母一听,又对宿星道:“对对对,你一定要少行杀戮之事!”
“你的雷劫太古怪了,这还是你没造多少杀孽的情况下,要是你杀孽过多……那雷劫的威力可真的不敢想象啊!”
盘谷也觉得很难想象。
她在宿星脑中嘀咕:“我也想起这茬了,可你明明没造多少杀孽,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