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明相日死亡(1 / 2)

空气中忽然飘出几缕难闻的腥臭味,还有明相日变得更加青白的面庞。

千夜面色愈发冷沉,嫌恶之情溢于言表。

她的身周飘着数把飞刀,再不屑于自己上手去亲自杀他。

那会让她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凛冽的杀意卷着寒峭的飞刀,牢牢锁住明相日周围的所有气机。

明相日惊恐的瞪大眼,求生本能让他完全不顾自己形象,哭嚎求饶。

“饶命啊女侠,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只是喝糊涂了,脑子不清醒了,就说了些不过脑的蠢话,万万没有要针对您的意思啊!”

他此刻的模样实在是不堪入目,冷汗、眼泪、鼻涕交织成一团,还有那发黄发臭的下|身。

齐淼淼不想看他,也完全不想理他,可她又必须想办法救他。

谁叫她偏偏和这种人是队友呢?偏偏他还是他们明道国的太子爷呢?

她的手指似是适应了,又或许是千夜放松了对其他空间的紧箍,让她终于得以喘息。

她勾动手指,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刻有青色长剑的符箓,将其捏碎。

这是天梁剑宗弟子的紧急传讯符,但最多也只能定位于仙武大陆。

所幸,她就是在仙武大陆领地内,此地,距离天梁剑宗……也并不算远。

千夜察觉到了她的行为,并不理会。

她冷漠地看着明相日,听着他荒唐滑稽的狡辩求饶。

她的脑中闪过许多暴戾的念头,还有曾经于破军府的生死擂台上,所见的那些虐杀画面。

她不自知地勾了勾唇,悬在身周的飞刀便四面八方地朝着明相日身上削去。

天府酒楼的几位元婴修士再不犹豫,同时出手,各式各样的神通法术伴着几声大喝一起袭上千夜的飞刀。

“住手!”

“妖孽受死!”

“妖孽尔敢!”

齐淼淼听得这几声喊,先是一喜,可她喜悦的神情还没维持一秒,就僵在了脸上。

一道雪白的龙形虚影突兀地出现在了千夜身后,不屑地一甩龙尾,便凭空掀起阵阵海浪,将那袭上来的所有神通全都扇了回去。

“妖孽?哈哈,论起所作所为,到底谁才是妖孽?”

那道龙形虚影仰天长鸣,替千夜将她的心中言给喊了出来。

状如蛇,首如虎,声如牛鸣。

这是……蛟龙!

十凶之首,十凶,可全都是他们剑宗弟子历练中必须斩杀的对象。

齐淼淼心下骇然,虽说每斩杀一位排得上号的凶兽,能为她在宗门内获得更多的积分,就算不换积分,凶兽体内的材料全都是大补之物,即使是化作流光,掉落的材料只会更加珍惜罕见!

可问题是……

以她现在的实力,以刚才出手的那些前辈们的实力。

根本不可能打得过生来就是魔婴境的蛟龙啊!

蛟龙将那几个元婴修士的神通尽数挡了回去,千夜的飞刀自然畅行无阻地全都刺进了明相日身上。

先是扎进他的腹部,而后又毫不留情地沿着他的脊背,深浅不一地刻下道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而他,只能像个待宰的羔羊一般,任凭宰割,根本反抗不得。

“啊——”

明相日痛苦地大叫,极致的痛苦下,也叫他想起了另一条解脱之路——

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可是还有五条命在身上啊!

她不明白千夜为何这么恨他,又或者这些可恶的魔修都是如此,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那些飞刀,全都携着浓郁的血煞之气,扎到他身上,可不仅仅是疼痛那般简单。

她望着千夜血红的双眼,寒霜的面庞,与她背后那邪气四溢的蛟龙。

“是大夏人,就给个痛快。”他压下心头无端的心悸,恶狠狠地骂道。

他此话一落,顿时,起码有六把飞刀,一半一半地,分别抵在了他的咽喉与心脏处。

明相日吓得浑身发软。

他说得好听,可千夜此副模样,此等凌虐之态,他如何能不畏惧?

他忙闭上眼,想起帕奥的惨状,趁着千夜难得停下来的间隙,又匆匆放话道。

“这条命……就当抵我之前酒后的胡言乱语,明道与大夏毕竟同出一源,望阁下此后莫要再纠缠此事。”

同出一源,莫要纠缠。

这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他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千夜恶心地冷嗤一声,忽又听到耳边发来的通讯请求,不是来自大夏,是来自火星明道国的。

“不接。”她不耐地拒绝。

飞刀一寸寸地往明相日的心口处剜去,让他痛得再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又似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才叫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不自禁地瞪大双眼,眼中充斥着痛苦与恐惧,还有不能理解的茫然,像是在说——

“我们难道,还有别的仇吗?”

千夜冷眼俯视着他可怜又可笑的惨状,声如坚冰,语气凉薄地,就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

“你可还记得……明桐夜。”

明相日瞳孔骤然收缩,被迫陷入回忆。

他记得。

那是他名义上的天才姐姐,也是他的天赋来源。

他一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每次家庭聚餐,从来都不喊这个姐姐,甚至连住的地方,都要离他们很远。

再怎么说,她也是明家的嫡系子孙,也是生来就被鉴定出基因等级为S的天才。

直到有一次,他偷听到,母亲和医生的对话。

——“我已经让相日服用你那药一个月了,可以开始取骨了吧?”

——“相日少爷的体质太孱弱,恐怕还承受不了夜小姐的骨,再让他喝两个月看看。”

——“这么久?算了,正好他这几日闹着不想上学,便给他请两个月的假好了。”

——“……夫人,即使夜小姐非您所生,我还是斗胆劝一句,您这样有些操之过急了……她才七岁啊……”

——“啪!”

“你是不是也被那个小贱蹄子迷惑了?我就知道她那张脸长得恶心,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人,你下次来见我,务必带一份可以毁人容貌的药来。”

“要是没有,那就下次手术时不小心划花她的脸好了。”

他从那刻起就明白,明桐夜,原来不是他的亲姐姐。

她抢了他的家人,她必须求着他,必须用东西换,他才会准许她继续留在明家。

知晓了这一点后,他欺负起明桐夜时,就更加没有了心理负担。

只是偶尔,看见她被自己这个“弟弟”,欺负的不敢还手,不敢辩解,还得傻乎乎地讨好自己时,他的心中竟也生出几分微妙的可怜来。

可就在他十一岁那年。

明桐夜不见了。

她被绑架了,听母亲说,绑匪原本想绑的是他,可他那时才换完骨没几日,一直在家休息,没有给他们得手的机会。

而明桐夜,她哪里有什么休息的机会呢?当然是要继续去重新锻体了。

也不知道那些绑匪怎么认出的她,明明她已经很久不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