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和郭汜赶来的时候樊稠已经凉到由自家亲卫就地铲沙子挖坑,准备殓两下就地丢进去的节奏了。
“哇,老樊死了。”李傕跑过来的时候就一副惊悚的神情,不过这个惊悚神情是远看真惊悚,放近点靠近樊稠之后就不仅不惊悚,还有些想笑的意思了,哪怕樊稠倒在一滩血泊浸染的沙子中,李傕也半点悲伤的意思都没有,反倒有些想笑。
“我去,老樊真凉了。”郭汜缠着胳膊看着横躺在原地,看起来胸脯都不见起伏的樊稠惊叫道,但这惊容充满了想笑的意思。
“啧啧啧,这就凉了,我记得老樊这次来带了一坛二十年前的老酒,赶紧赶紧,咱仨可是兄弟,老樊走了,赶紧替老樊一喝。”李傕一副我真的是为了老樊好的想法。
“对头对头,酒呢,赶紧去拿酒。”郭汜催促着樊稠麾下的亲兵赶紧去翻樊稠的老底,而樊稠的亲兵脸皮都有些抽搐。
“哎,老樊凉了,我们俩拾掇拾掇,将老樊的遗产分了吧,刚好老樊儿子还小,要不跟我姓李算了,樊这个姓,看起来不好,跟我姓李的话,还能继承一下我们陇西李氏家声,挺好的挺好的。”李傕毫无节操的说道,“对了,老樊的爵位让你侄子顶了如何?”
“也好,也好,好歹也是个列侯呢,凭战功升列侯可是真的难,荫一个我不介意的。”郭汜嘿嘿嘿的笑着,毫无节操的在樊稠的“尸体”面前分樊稠的遗产。
“草,你们两个狗东西,不去为老子报仇,居然分老子的家产,滚,我没有你们这样的弟兄。”樊稠终于忍不了了,想想自己的儿子要叫李傕的爹,自己的小妾八成要改嫁,爵位还被不知道是谁家的孙子给荫掉,别说樊稠还没死,就算是死了也得气活了。
“我去,诈尸了,诈尸了,赶紧打死,我们两的弟兄怎么能让他死后都不安宁。”李傕兴冲冲的掏出一圈子绢布,就吵着樊稠捆去,也亏李傕这神奇的家伙居然会带这种东西。
樊稠最后被一正常,一残废捆成了木乃伊。
“听说西边上埃及那边人死后之后,都是捆成这样,然后垒个大坟堆,老樊死的这么惨,我们作为汉室列侯,不能僭越,要不就按照西边那个法老王的配置,给老樊来一套,稳稳地顶配。”郭汜笑的非常磕碜,完全没在乎自己现在还是一个残疾人。
“对头,对头,到时候堆高点,刚好能在上面跳一跳,以慰我们兄弟在天之灵。”李傕一副哭卿卿的表情,但这个表情李傕做出来简直是惊悚,樊稠当场一口淤血就吐了出来,而郭汜差点噎死。
“你们两个狗东西,滚!”樊稠感觉自己现在是伤口不疼,心口疼,不得不说华佗研究出来了不少的药剂,治疗这种没有伤到脏腑,存粹是皮肉被切开,最多伤到骨头的伤势还是很利索的。
“滚啥啊,这不是凉了吗?”李傕笑骂道,他来的时候看到樊稠躺着一大滩血染的沙漠之中,当时心里一个突突。
哪怕是二三十年的厮杀,让李傕已经近乎铁石心肠,根本不拿人命当回事,但在坚强的人,也有软弱的一面,而到了现在这种程度,百战余生的西凉铁骑,或者说是从最穷困时代迈步过来的西凉铁骑,对于李傕这些人来说都是仅有的心灵的慰藉。
至于郭汜,樊稠,华雄这种当家将校,相互之间虽说相互拆台,可认定的兄弟绝对有对方。
因而在看到樊稠倒在血泊之中的那一刻,哪怕是早有将军难免阵上亡,迟早自己和自己的弟兄会有这一天,等等一系列的想法,可真正看到这这一幕的时候,李傕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冷血。
结果两步没跨出去就看到樊稠貌似动了动,而以李傕多年来的经验,没说的,这狗东西肯定没死,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们三个是什么级别的祸害,还用说,肯定没死。
“凉个屁,老子还热着呢,这么大的太阳能凉?”樊稠破口大骂,脸色虽说有些泛黄,但气势还是很足的。
“拂沃德呢?”郭汜掏了掏耳朵,随口询问道。
“砍了我一刀,我差点凉了,看,老子的刀都断了,这可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用过来的宝刀。”樊稠怒骂道。
三傻敢在战场上和内气离体硬扛那也不是脑子有病,虽说这三个确实是练气成罡,但这三个干死的内气离体也不是一个两个的,别说是追着内气离体打了,追着破界打他们都干过好几次。
打的久了,这三个玩意儿在战场上一般没多少自觉,反正云气一压,铁骑的气势一镇,拼的反倒是基础素质,而骑兵搏杀要的就是气势和凶狠,一般就算是遇到内气离体也就是一刀而过。
所以时间久了,这仨玩意儿真当内气离体也就那么回事了。
毕竟这仨也都属于有自信在吕布手下走三招的猛将,尤其是某位还真在云气之下的战场中单挑过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