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再回冷宫(1 / 2)

[[第四百零九章 再回冷宫

一句话确定了崔尚书等人罪名!

周易跪在地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

新政关乎陛下史书功过,任谁胆敢阻拦都是大逆不道,事到如今,崔尚书等人是否朋党已经不重要了。

自古变法多流血,一部尚书正适合立威。

正统帝说道:“将这供词给外边的人看看,天天自诩正人君子,偏偏活成了误国小人!”

圆公公捧着供词出殿,很快传来一阵喊冤声。

崔尚书反应最是激烈,他女儿在后宫为妃,已经怀了龙种,绝不能失了圣眷。

“老臣冤枉,愿以死证清白!”

说话间冲向殿门,眼见着就要撞上,值守内侍见到周易使眼神,当即施展轻功挡在身前,将崔尚书按在地面。

“胡闹!”

正统帝吩咐道:“一并打入天牢,交由三司会审。”

一阵哀嚎声中,内侍将所有官吏拖下去。

正统帝又看向周易,眼中闪过满意与恼怒,呵斥道:“你也滚下去,再有此等事,定重罚不饶!”

“拜谢陛下。”

周易叩拜之后,也不站起来,就在地上打滚离开养心殿。

额头触碰地面,留下一滩滩血迹。

正统帝见此情形,不禁心生怜悯,国朝无数内臣外臣,论忠心与办事周易都能排在前三,可谓国朝精忠。

唯一的缺点就是残暴嗜杀,不过这也是优点!

“传刘太医,去为小易子治伤。”

“遵命!”

圆公公躬身领命,眼中闪过嫉妒。

内侍是皇家奴仆,任凭再怎么高的官位,也是相当于财货一般,与宫里的桌椅板凳、瓶瓶罐罐并无区别。

御医为贵人治病,内侍能享受到,当真是极大荣宠!

圆公公心思电转,熄了扳倒易公公的心思。

“大势已成,暂且避让!”

……

值殿监。

十八个干儿子汇聚一堂,这个捏肩,那个抹药。

一声声干爹,听得周易心旷神怡。

小曲子吹捧道:“干爹,那云台书院传承数百年,据说阁老登门都得恭恭敬敬,您一声令下就屠了。”

监察司骨干都是值殿监调过去,书院、地牢发生的一切,早已传入宫中。

其中自然有温公公说的话,落入干儿子耳中,就是周易宁肯以身犯险,也不让他们去背锅送死。

如此一来,原本虚假的父子关系,多了几分真诚。

“你们且记得,咱们只忠于陛下,其他的都是狗屁。”

周易说道:“莫说什么区区云台书院,纵使江南世家与陛下作对,咱家也敢带人围了,杀个鸡犬不留!”

“干爹英明。”

小曲子连连吹捧,心底将这句话记下,将来或许有用。

大庆北方少有世家,毕竟每次改朝换代都会屠戮一回,多是随太祖定鼎天下的勋贵。江南则少有战乱,宗族势力盘踞,世家传承数朝而不倒。

在小曲子眼中,周易怎么也斗不过世家,关键时刻或能成为进身之阶!

正说话时。

一名内侍急匆匆进门,禀报道:“怡春殿传来消息,崔贵人听到父亲入狱,情急之下摔倒,小产了。”

“知道了。”

周易眼中闪过异色,本以为皇后娘娘出身草莽不善宫斗,未曾想手段这般果断狠辣。

“只是手段太过粗暴,必然引起陛下怀疑,或许……这对夫妻只差撕破脸,已经无所谓其他了!”

念及至此,周易更加不看好皇后娘娘。

陛下携西征灭国之威,声势之隆已臻至绝顶,国朝无人能挫锋芒。

周易吩咐道:“好生盯着怡春殿,有什么消息及时传来。”

“遵命。”

内侍磕头领命,回转怡春殿。

龙种夭折,必然掀起不小风波。

崔贵人一言一行,乃至贴身宫女内侍,都需要时刻盯着。

“小曲子去南边办件事,江宁乌家强行插手贡布生意,咱家看在龙种面子上,忍气吞声认了。”

周易冷声道:“现如今龙种没了,乌家也该没了!”

小曲子说道:“干爹,咱家一直盯着乌家,上月送来的布匹竟然掉色,此乃欺君之罪,理应抄家灭族!”

“桀桀桀!你办事,咱家放心。”

周易拍了拍小曲子肩膀:“去监察司领外务令牌,到了江宁联系邢公公,做事干净些,莫要留下手尾!”

京城抄家就是抄家,毕竟天子脚下,终究还是讲些律法。

出了京城,抄家就是灭族!

“拜谢干爹。”

小曲子咚咚咚三叩九拜,兴高采烈的离开,此番去江宁定要好生搜刮一番。

其他干儿子面露羡慕,小曲子不愧是最受宠的干儿,什么好事都能捞到手里,以后得多加尊敬。

周易双目微眯,望着小曲子的背影。

“这厮好深的心计,不可久留!”

……

月末。

临近新年。

正统帝连办宴席,庆贺国朝开疆。

皇帝喜怒即为宫中晴雨,受此影响,气氛变得轻松欢快起来。

唯有一处地界,仍然清冷寂静。

冷宫。

周易站在门口,不禁露出怀恋,犹记得当年躺在台阶上读书。

转瞬三年过去,曾经无名无姓的值守内侍,成了威名赫赫的三监提督、监察督公。

“世事变幻,人生难测!”

周易叹息一声,迈步进去,率先见到躺在台阶上的老太监。

老鹿变得更苍老了,白发稀疏,老态龙钟,听到脚步声缓慢转头,浑浊的双眼黯淡无光。

“谁啊?”

“小易子来看您了。”

周易来到台阶前,将紫袍脱了,并排躺在老鹿身旁。

“竟是你小子。”

老鹿诧异道:“威震朝堂的易公公,怎么有空来咱这地界?”

周易说道:“当年离开时,答应时常来探望,结果俗务缠身,直至今日方才得空。”

“咯咯咯!”

老鹿从睡意朦胧中清醒过来,发出母鸡打鸣般怪笑,嘴里只剩下三两颗牙齿,枯瘦的手指了指冷宫房间。

“咱家将死之人,哪有什么好看的,你小子是试探里面那位吧?”

屋里关的是崔贵人,先是父亲入狱,后又龙种早产,跪在养心殿外三天三夜,未能求得正统帝宽恕。

气急攻心,竟成了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