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桥，四周的大雾渐渐消散，旭日的光慢慢照进，周小舟冷着脸看着云征将红色的药丸递到嘴边。

红色的，不是糖，是毒药。

云征看着她。

周小舟沉默地看着他。

几秒后，云征将药送入口中，喉咙一动，将药吞了进去。

周小舟垂下眉眼。

云征拿起黑色药丸。

周小舟抬眼。

药递到她嘴边，周小舟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张口吃了。

云征摸着她的嘴角，轻声道：“周小舟，我吃了糖，你吃了药，现在换你说真心话了。”

人家毒药都吃了，周小舟没理由不宽容：“你想问什么。”

云征说：“你知道红色的是毒药对不对？”

周小舟猛然愣住，没有否认。

云征苦笑：“原来你不止是不想嫁我，还恨不得我去死。”

周小舟这会有点茫然：“你知道了为什么还吃？”

难道云征有解药？

云征：“对，我知道。”

难怪，肯定是有解药。周小舟了悟。

云征紧接着道：“不管知不知道，你都把毒药拿出来诱导我吃了，与其猜测是不是，不如如你所愿。你说是糖，不是吗？”

说到这时，云征嘴角溢出了一抹鲜血。

周小舟被那抹红刺了一下，忽地想起了什么，不确定道：“侯爷，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云征又咳出两口血，他捂着胸口蹲下，抬头看她，一字一字说得很轻：“一见钟情，情根深种。”

周小舟站着没动，只垂眼看着他。

云征苦笑：“你对我，连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吗？”

毒性发作得很快，云征嘴角的笑容很快支持不住，撑着地的手一软，倒在了地上。

周小舟终于弯下腰，伸手擦掉他嘴边的血：“不好意思，你情根种错了。”

云征的手抬了抬，最终无声无息落下。

周小舟的手指停在云征的嘴角，看着他的海棠面具，突然想起她好像至今为止，仍然没见过云征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