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秋霜……

“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脑海中一道来自陈旧发黄的时光里的声音蓦地响起。

握在手中的羽箭因为太过用力直接折成了两截落地，周小舟的目光直直看着前方那道蓝色身影，喃喃道：“秋霜剑法。”

“小心！！”云无心回头，一声惊骇大喊。

周小舟恍惚中，两支羽箭正中她的胸膛。

“周小舟！”云无心立即回身抱住她，将背后完全暴露在了箭雨之中。

眨眼的功夫,云无心便身中数箭，跪了下来，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将她紧紧护在了怀里。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云无心将她护在身下，明明自己都这样了，还安慰她说,“你别怕，他们很有可能只是想杀我，等我死了，一会他们停下过来验尸，你告诉他们，你是当朝太后，没准……咳咳咳……没准你就得救了。”

周小舟忽然觉得对方有点傻了：“如果没有我的拖累，你是可以脱身的。”

云无心摇头：“不是这样的。”他艰难道，“是我自私，早点告诉他们你的身份就好了。”

“哪能确定一定是来杀你的，万一就是来杀我的呢。”周小舟感觉自己身上的生机在快速消失，但她还是开着玩笑道：“就算不是，堂堂太后，怎么会在这里和男人私会，说出来也没人信。”

都这种时候了，她也不想说这些废话，但是如果不说，就会控制不住想去看另一个人。

此情此景，她总不能说，云无心,你让一让，挡住了，这种缺德的话。

漫天的羽箭停了下来，云无心抱着她没有松手，但是他的气息不稳，断断续续问了一句：“周小舟……你真的喜欢过……清和吗？”

周小舟犹豫，但很快冷静道：“很抱歉，没有。”又残酷地加了一句，“从来没有。”

云无心手上的力气徒然加大，但很快又松了一些，他将手心抵住她的后背，源源不断的内力快速输入周小舟的体内。

周小舟十分惊愕：“你！”

“我……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云无心的脑袋最终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甚至消失：“这样也好……你好好活——”

“云无心？”

“清和？”

没了回应。

得益于云无心的内力，周小舟身上有了一点力气，她抬起手，手指落在那木质面具的边缘，犹豫要不要摘下他的面具。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清和,但如果，你只是云无心,我或许是会喜欢你的，一点点。”

周小舟说完这一句，最终还是垂下了手，改成去推云无心。

可抱得太紧了，没能推开。

“你这样让我很为难，我并不想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