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纪尧带她们进了饭店。
店里装潢很洋气,靠窗一溜边桌子全用木板隔着,桌子上铺着雪白的桌布,上面摆着插满玫瑰花的白得透亮的花瓶。
池谙和阿琼并排坐下,解少刷坐在了她的对面。
阿琼瞧瞧池谙,又看看解少帅,打趣道:“真是该打,我就不该来当你们的电灯泡。”
解纪尧温和地笑笑:“哪儿的话?池谙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说完,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绅士地翻开,递到池谙面前。
池谙顾及着阿琼才是客,便将手中的菜单推到了阿琼面前,“你先看。”
阿琼毫不扭捏,拿过菜单,美滋滋地翻看起来。
边看边说:“这要是在路边上随便找家铺子,咱还能来二两酒外加一盘爆肚。”
“你爱吃这些?”池谙倒是先被逗乐了。
“当然。”
阿琼嫌弃地点着菜单上的咖啡,“成天伺候大爷,这些咖啡啊白兰地的,你还没喝够?”
解纪尧闻言,当即起身:“是我考虑不周。那咱们不如前面的酒铺子喝两口?”
“醉仙楼?”阿琼眼睛都直了,“不愧是解少帅,出手阔绰。”
醉仙楼可是北平城里响当当的老字号,想进去撮一顿,没个千了八百的下不来。
解纪尧脸上的笑意越发温和:“你们喜欢就好。”
说话的时候,目光落在池谙身上,“是不是啊,小玫瑰?”
池谙在阿琼的闷笑声里郁闷地推开了门,头顶适时地多出一把伞。
自然还是解少帅撑的。
阿琼自己打伞走,跟池谙并排着走,还有些感慨,“当初还在说呢,金玫瑰可是全北平的男人都想娶的,到底何方神圣能收了?结果转眼婚讯都登报了!”
池谙歪了歪嘴角,“说起来你可能不信,结婚的事,我也是登报的当天才知道的。”
阿琼:???
正巧走到了醉仙楼前,池谙便停下来,扭头看了一眼解纪尧。
解少帅收了伞,伸手拂去衣角的雪,温柔得体的开口,“想吃什么?我在这有留着的位子,不用排队,你们敞开吃。”
“那就谢谢少帅啦!”
阿琼拉着池谙,跟着小二就上了楼。
两人来到二楼的走廊边上。
“发生什么事了吗?”阿琼率先开了口,“我看你好像并不开心。”
池谙总不能说是因为想谈恋爱,又因为规则不敢谈。
只得说道,“是我母亲。”
池谙把林母早上说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对于原主来说,这可能是哥心结了。
阿琼耐心听完,也是唏嘘,“我说句实话,你甭不乐意听。”
“即便是你继母有恩于你,但你不欠你妹妹的。说起来,那娘俩都不欠你的,那就是一对白眼狼。”
“可母亲毕竟是把我养大的。”
“养大?”
阿琼嗤笑。
“林池谙,你是忘记你的童年怎么走来的吗?”
“你父亲那么丰厚的家产,让她挥霍完了。从小使唤你比使唤保姆都勤快。还有你那个妹妹,解少帅一开始追的人就是你,少帅虽然没说,但也轮不到她!如今都是报应,你何时欠过她们?”
“还有你到底为什么做歌女,好好的良家女子,大好的人生和前程,不就是为了给你继母治病?”
“照我说,应该是她们欠你的才对。”
阿琼的一席话,惊醒了池谙。
她是知道剧情的,可更是继承了原主的记忆,感性大于理性。
记忆的冲击才是最能引起共鸣的。
而在原主的记忆中,记住的几乎全都是继母和妹妹对自己的好。
以至于池谙也是下意识的对林母心怀感恩。
池谙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