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中,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温思雅更是走得踉踉跄跄,她低着头,脸上没太多表情,心中却满是绝望。
之前关斐说到他无旨回京被抓,新皇冤枉他参与宫变的时候,温思雅就知道要糟。
果然,他是从牢里逃出来的!
若是当时知道,温思雅说什么也不会跟着他一起跑。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就从王妃沦落为逃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温思雅思考着脱队的可能性,深山中是不行的,但如果到了外面,碰到村庄,她倒是可以试试。
问题在于,值不值得。
她好不容易才又回到了关斐身边,而关斐的能力,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如果关斐留有后手……不,他一定有后手,这样的话,她就不能走。
温思雅抬头,眼中流露出希望,又看了一眼趴在关斐背上的女儿,心里明白,哪怕是为了女儿,关斐也会想办法生活得更好。
现在她也不求别的了,能找个地方定居下来,做个富家翁就行。
就是可惜了她的首饰珠宝,都没带出来,还有银票。
想到这儿,温思雅赶了几步追上关斐轻声道:“我住的客栈里,还有五万多两银票和金银细软,能不能找人带出来?”
虽说都是借的银子,但她都是逃犯了,肯定不会还的啊!
那就是她自己的了。
关斐倒也没惊讶,在他看来,温思雅和离只带这点银子都是少的了。
“别急,等出了山,我想想办法。”
京城中还有以前安排的人手,取点东西倒是没什么问题。
话说回来,他也确实缺钱,两大库房失窃让他伤筋动骨了,本来还有时间捞银子,但谁知道会碰上这番变化。
说起来,都怪那个该死的女人!
他被抓时就怀疑,这是不是那女人跟八皇子做的一个套,为的就是他手上的兵权。
简直卑鄙!
…
客栈中,慕莲正翻动着温思雅的首饰盒。
她常在外走动,对消息自然知道的多些。
关斐将温思雅带走时,她还慌了好一阵儿。
主子跟个逃犯跑了,她这个被丢下的奴婢能有什么好结果?!
慕莲第一反应就是回客栈来找身契。
首饰盒中没有,那肯定是被藏起来了,毕竟她也没找到银票。
慕莲又仔仔细细的翻了大半天,最后在床外侧的卯榫夹缝中找到的。
她一点犹豫都没有,拿着身契去消了奴籍,然后卷了所有的首饰细软,带着银票远走高飞了!
“啧!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婢!”颜夏知道后一点都不意外。
“都是言传身教的结果。”夏荷笑盈盈的给颜夏剥橙子,“咱们跟着主子,人品肯定都是上等的。”
“得了吧,你主子的人品可不怎么样!”颜夏拿着一块绣帕,正一针一线慢悠悠的绣着。
夏荷惊了一下,立即看了过来,她总觉得这话中有内涵啊,并不是谦虚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