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兮摇头:“我没有去过桃李山,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记得第一次梦到埋尸体时,我就被吓醒了。
我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噩梦而已,但没有想到后面会隔三差五的梦到同样的场景。在漆黑的夜里,有一个很高大的人影在林间挖土,树林里很安静,有虫鸣,他没挖多久地上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
然后那个黑影一脚将地上的人踢到了土里,倒在坑里的人捂着肚子很痛很痛。接着那个黑影就往坑里填土,他嘴巴里不停在说话,但就是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在他埋完尸体的时候,好像还顺手将埋尸的铁锹扔了,但其他的我真想不起来。”
讲述完梦境的小姑娘,脸色苍白,额头上冒起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她还在努力的回想,想回忆出更多梦里的内容来,她越想记起来,偏偏却什么也记不起来,脑海中翻来覆去就是那个相同的场景。
她只能记得那人很高大,不停在说话,不停在挖土。
乔贝棠见她有些不对劲了,赶紧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算了,我们不想了,记不起来就算了,反正巡捕房的人会去查清楚的。又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干嘛要要使劲回想。”
傅兮被安抚住了,她抬头冲乔贝棠微笑:“我这不是想尽量多提供一些线索吗?再怎么说也是我带他们去找到的尸体。那会儿巡捕房的人还怀疑是我做的呢?”
殊柔送完客人,就站在边上听两人说话,聪明的她将内容七拼八凑的,也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就你这个小个子,连我都打不过,还去埋尸呢?”
几个女孩子相识一笑,都乐了。乔贝棠其实也想过傅兮会不会是不是凶手,但确实不太可能,首先挖那个坑就需要时间。那个坑很大、很深,一个小女孩子挖一天也挖不出来。
再加上死者是一米九的大高个,体力重量都是问题,所以她更倾向死者是被一个同样高大的男人杀死的。而且死者头颅上的伤口,从位置上来看,凶手比死者矮不了多少。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傅兮就提出告别了,她还要回家吃晚饭,再耽误下去家人该着急了。殊柔给她重新包了一束花,乔老板大方的又送了她几只玫瑰。
刚聊着天,没发现时间过得这么快,再次看向窗外,天色都变暗了。两个人决定将花店关了,一起回家做饭。
其实乔贝棠很喜欢这样的氛围,那会儿她总是一个人,渐渐习惯了一个人,其实很多时候她也孤独。没想到上一辈子的孤独,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被治愈。
殊柔做饭,她帮着择菜,打下手,两人正说着话,厨房门就被推开了。边悦从外面进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
她搬来一张凳子,坐在摘菜人的旁边:“我有大事要宣布。”
殊柔很给面子:“什么大事?”
乔贝棠埋着脑袋在笑:“她要去妈妈公司上班了,从此洗心革面,励志要当一个女企业家,坚决不在家里混吃等死。”
边悦惊讶的张嘴,听完好闺蜜的话后:“你怎么抢我的词,我今天去我妈妈的公司呆了一天。我去学习了一下,发现做生意还挺好玩的,所以我就给她商量,想去帮帮忙。”
她记得,自己刚说完想进公司学习时,妈妈眼眶都红了。一个劲的点头,说要手把手的教她,还说自己长大了。虽然对做生意有一定的兴趣,但起绝对作用的还是她妈妈的感慨和被眼泪打湿的红眼眶。
拿着锅铲的殊柔先是跟着小姐高兴了一番,接下来就有些惆怅了,她低声问道:“那我怎么办?是继续呆在棠姐这里,还是陪小姐去公司。”
她从小就是随着小姐走的,小时候陪着她玩,长大陪着她上学,接着陪着她到处去追随林阳川的脚步。后来就随着她来到了这里,又跟着她学习包花,管理花店。
边悦笑着问她:“你是什么想法?”
乔贝棠懂边悦的意思:“殊柔,你们家小姐的意思是,让你自己选择。你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你可以待在花店,也可以跟着小姐去公司学习。”
小丫头伸手右手的食指,指着自己,有些不敢相信:“我可以吗?”心里一阵暗涌,我能有自己的想法,能自己去做选择,能自己做决定?
边悦接话:“你当然可以呀,你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做决定了。不管你选择呆在那里,我们每天晚上还是在一起吃饭,仍然像一家人一样。”
殊柔最后的决定还是继续呆在花店,虽然棠姐说过,自己可以再找人,但小丫头还是坚持呆在花店。跟着小姐去公司,她确实帮不上忙,说不定还要拖后腿。在花店就不一样了,她挺喜欢这份工作的。
几个人说着话的时间,就将晚饭做好了,边悦回来前,特意去买了烤鸭,不一会儿餐桌上就摆了一大桌子的菜。
乔贝棠在开动前,去客厅放酒的角落里找了几瓶好酒,这是上次孟锞送给她的酒,她挑的是最喜欢的味道。
几个人女孩子拿着酒瓶在空中举杯,彼此祝福,酒瓶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们仰头喝掉了一口,唇齿留香,屋里都散发着酒香。
客厅的大门被推开了,林阳川和孟锞站在门口,两个大男人风尘仆仆的,和屋里人的惬意温馨,形成鲜明的对比。
乔贝棠紧了紧酒瓶子,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不知道你们会过来,既然来了就赶紧过来坐吧。”
林阳川自觉去厨房拿了碗筷,递了一副餐具给老孟:“还好今晚来了,这酒是老梁家的吧,我一下子就闻出来了,就他家酒的香味,能飘这么远。”
孟锞坐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在一旁默默地吃着菜。乔贝棠看了眼坐她旁边的人,心里有些好奇,这人是怎么了,以前来这里即使再高冷,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呢。
殊柔从酒箱里拿了两瓶一样的酒,然后酒箱就空了。她将酒送到两位少爷的身边,就坐下老实的吃菜了。
桌上的气氛有些不对,大家都在埋头吃饭,乔贝棠端起酒瓶和身边的人碰了一下:“案子的进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