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贝棠是一个比较理智,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她平时也不太愿意把自己柔弱感性的一面暴露出来。一方面是因为学的专业需要这样,还有就是自己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必须独立。
师傅说过,她本来就是女孩子,到现场之后要冷静沉着一些,这样才人更有信服感。但今天遇到的事情,确实有些残酷,让她联想到了很多。
她这会儿最害怕的是,自己会不会忽然某一天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了,就像她突如其来的来到了这里一样。如果她突然不见,又或者是死去了,那这里的朋友、家人,孟锞会怎么办?是会忘记她,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还是会满世界去寻找她?
这会儿她不想说话,只是想静静的抱一抱眼前的人,只有这样她心里才踏实一些,她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舍不得他。心里的不安和悲伤开始蔓延,整个人有些低落和无助。
孟锞不知道在短短时间里,女朋友的脑中会联想到这么多的事情,以为她是遇见的案子太过于残忍,才会这样。
他将人抱在怀里,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腰,见她情绪低落,便轻声安慰:“是不是害怕了?没关系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
我们现在不应该难受,我们应该要振作,把这些都幻化为力量,要努力将凶手抓住,这样才算为冯老板一家报仇了。”
怀里的人将脸埋在了他胸口处,隔着衬衣点了点头,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好,两个又腻歪了一会儿后,才从办公室出来。
孟锞开车先将女朋友送回了家,车子停在乔家的大树下面,这会儿的大树枝繁叶茂的。比起上个月,叶子多了不少。
他先下车,然后帮着她开车门。在乔贝棠准备下车的时候,他一把将人从副驾驶座上给抱下来了。虽然回来的路上,她没有说话,但他感觉到她的低落和满满的依赖了。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她一直很独立,不怎么撒娇,可是刚回来的路上,她一直牵着他的手,不愿意撒开。
女孩子身子微微后仰后,又迅速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脖子,脸上有惊喜。大长腿向着门口出发,没几步就到了门口:“是送到这里,还是我抱你上楼?”
“还是就到这里吧。”
“那你下来吧,上去之后早点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人又不是你杀的,不要思想负担太重了。”
将人放下后,孟锞双手捧住了她的脸,在她的额头处亲吻了一下。这个吻很浅,但两人的心都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那我上去了,你回去的时候开车慢点,我们明早上巡捕房见。”在尸检那会儿,她就想好了,这案子她要跟到底。
孟锞点头同意,见她进门后,自己才开车离开,等回到孟家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他换了一身衣服,洗完澡后坐在房间的椅子上,脑子很清晰。
前两天发现的白骨和今天这事情到底有什么联系,如果说这两件事毫无关联,他绝对不相信。难道真的如他所猜想的那样,到底是不是,只有自己去证实了。
——————
第二天一大早,孟探长小分队的人就到头儿的办公室集合了,今天来开会的人很多,除去固定队伍,还来了好几个巡捕。昨天上级知道这件大案子后,就调集了人过来帮忙,争取能早日破案,还租界一个太平。
孟锞算着时间,从外面进来,他走到办公桌前,将尸检报告还有昨天在现场拍摄的照片,全部给发了下去,让大家相互看了看。
“这次被杀害的人一共有二十四口人,尸检结果显示,他们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前天晚上九点到十二点那会儿,都死于斧头之类的凶器之下。今天我们一起集中讨论一下案子,然后我再安排今天具体的内容。”
尸检资料和现场的照片在大家的手中传递,有的巡捕昨天只是听说了这案子,没有到过现场,但看到照片上的死者,还是挺触目惊心的。
有人悄悄在问去过现场的人,有关于昨天的一些情况,顿时有些闹哄哄的。十分钟后,孟锞问小朱,昨天去询问了一圈邻居有什么收获。
小朱掏出本子:“冯家住的那一条街上,都是一些四合院,他们院落与院落之间,相隔比较远,所以他们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常。而且案发那天,他们很早就睡下了。
但大家提起冯家都是夸冯家的话,说他们家家风好,为人正直,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家。而且他们家里的人很团结友爱,家里人很多,但没有听见他们争吵过,挺和睦的。
离他们家最近的人说,好像在半夜的时候,听到过几声尖叫,但那声音稍纵即逝,不知道是自己在做梦,还是听到冯家传出的声音。”
小朱说完后,大家又小小的讨论了几分钟,案发那会儿确实比较晚,大部分的人都睡了。现在的人都休息得挺早的,起来的也早,所以想从邻居嘴里知道些什么比较有用的线索,应该很难。
孟锞接过小朱手里的本子翻看了一下,又问老李:“那冯家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昨天法医们在解剖尸体的时候,他就派人去调查冯家了。
老李坐得笔直:“冯家的社会关系比较复杂,我昨天只调查了玉器行。关于冯家的家人,还有家里死去的下人,还没有调查。具体的事情,恐怕要等今天结束才能全部查清楚。”
林阳川在老李汇报结束后,也主动的发言了:“我昨天以冯家为中心,里里外外的找过,但没有发现类似于斧头之类的凶器。所以凶器很有可能是被凶手给带走了。”
他找得很仔细,花丛里,家具里,地窖,阁楼那些地方,他都找过,就连四合院后面的水井他都叫人找过。
现在这些就是巡捕房手里所有的信息,只有死者的身份知道,其他的方面暂时毫无进展。交换完信息后,大家都默契的相互看了看,不是他们不想发言,而是不知道这会儿该从何查起。
“你们有什么想法吗?对于凶手?”孟锞问到。
有个年轻的巡捕房开口:“我们手里的证据太少了,没有办法去猜想凶手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