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贝棠听着她说话时，只觉得心里发酸，自己不敢想象丁丽丹这一年多是怎么过来的。这个女孩子很坚强，即使在那样的环境下，没有放弃过离开，也期待着有人能去救她，最后也成功获救。

丁丽丹说：“我妈妈告诉我，不管什么时候，活着最重要，只有活着才能出现奇迹。那个怀孕的女孩子死了，你们一定要帮她报仇，帮我们每一个被拐的人报仇。”

“我们会的，一定会的，你先好好休息，巡捕房的人已经通知过你的家属了，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乔贝棠很认真的回答着她，也像是在承诺。

之后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丁丽丹表现出困意，乔贝棠才提出告别，然后走出了办公室，离开前叮嘱她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就告诉自己。走出办公室那会儿，外面的阳光已经变弱了，最近的太阳温和，不耀眼。

小分队的人都整齐的站在门口，他们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他们虽然没有在里面，可是靠屋子很近，加上办公室的窗户没用关，里面的对话，他们听了个一清二楚。

此刻每一个人心里都是酸涩的，杨青峰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的坏人真的很多，他们明明很努力了，可是怎么样都抓不完。这些坏人一个比一个坏，一个比一个更像魔鬼。

林阳川当巡捕的时间稍微长一些，他知道杨青峰的性子，将手搭在他肩膀上：“不要想那么多，这些事情又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错。我们心酸后，气愤后，更应该振作起来。如果没有给那些女孩子报仇，就是我们的错了。”

小朱接嘴：“唉，这次我坚定的心又要动摇了，如果凶手都是杀死的该杀的人，那我们还抓凶手干嘛？”

老李伸手敲敲他的脑袋，小朱是他看着进巡捕房的，感情自然深厚一些：“如果凶手是他们的同伙呢？又或者凶手是杀人魔鬼呢。你说这样的话，没有过脑子吧，现在凶手的信息我们都不知道，要是有一些想法，至少得把人给找到吧。”

孟锞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已经五点多了，乔贝棠刚出门那会儿，天上的夕阳绚丽夺目，这会儿云层上的光暗淡了几分，再过不了多久，天就该黑了。

深秋的傍晚有些凉意，在孟探长的提醒下，几个人才记起还有一个混蛋没有审问。相对于丁丽丹的不忍和善意，他们对张新华是打心眼的憎恨和厌恶。

张新华被关在条件最差的审讯室，那里是最偏僻和最小的房间，里面有很多审问的刑具。现在很多人都不提倡使用刑拘，有些人被抓进来后，家里条件不错的，都会请律师。律师一看到这些冰冷的东西，都说会吓到他的当事人。于是所有的刑具，都集中放在了那个房间。

这间房是孟锞安排的，他就是想吓吓张新华，在村里那会儿他都不配和，到这里后，不动动手，这人的硬骨头估计还会再扛一会儿。他其实不怎么喜欢巡捕房，处理问题的方式磨磨叽叽，有的时候需要申请，他喜欢用自己快捷的方式。

张新华是早上那会儿，被林阳川带回来的，他从上车开始就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他不断暗示自己，一定要保守秘密。当他被关起来后，看到屋里的东西，就有些害怕了。

他一边调整自己，一边在想他们应该马上就要过来了。当他做了无数次的准备要接受审讯时，那群人都没来。中午他没有吃饭，这会儿很饿，正趴在桌上睡觉。

猛地门被推开了，推门的人力气很大，一把将门板给撞到了墙壁上，铁门被反弹回来，屋里哐当一声。这声响，吓得他瞌睡都没有了，立刻变得警惕，看向门口。

孟锞走在最前面，他身边跟着乔贝棠，身后站在小分队的人。等几人进来后，铁门又被走在最后的小朱给关上了，他关门的时候，朝张新华邪恶一笑。那笑看起来就不怀好意，明显还带着些私人恩怨。

乔贝棠刚过去，那股不适感又来了，她找了一个稍远的位置坐上，不进在想。她好像每次看到张新华或者是小河村的某些人就会不舒服，难道她的鉴渣技能发挥作用了？

想到这里，她很快就否决了自己，这村长都多大的人了，比夏大夫年纪还大吧，怎么会是渣男。她在胡思乱想那会儿，孟锞已经开始审问了。

他倚靠在椅子上，眼睛死死盯着张新华：“你们村都有哪些人在做贩卖人口的勾当？”

张新华整个人很害怕，眼神闪躲：“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孟锞笑了，是轻蔑地笑：“你是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吧，既然好好问你，你不回答，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这个人吧，没什么耐心，你不配合，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配合。”

林阳川和老李分别站在张新华的两边，两人看着椅子上的人，就不爽。林阳川直接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道十足。收手时，张新华嘴角都破了。

老李直接给其他递了眼色，然后就准备把张新华往刑具上拖，谁知道刚拽上他的衣服，他整个人身子就软了。此刻的张新华心里很恐慌，察觉到了尿意。他这会儿脑子无比清醒，孟锞这次不是和他开玩笑，如果他真的不说，那他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看到这一幕的孟锞，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匕首，直接将匕首插在了桌上：“要说就好好说，不说就好好跟我们玩玩，这里的小玩意儿很多，就算一个个来，至少也能到明天早上。

放心，要是你在这段时间里死了，也没关系，我们手里的证据足够多，你死不足惜。你现在坦白交代的意义，就是决定你是利落的死还是慢慢死。”

乔贝棠插了一句：“我是医生，你放心，要是你挺不过去，那我会救你的，等你伤好了，咱们再继续。”想到那些女孩子，她就觉得这人不能死得太痛快。

在林阳川他们动手，准备再次拖人去刑具上时，张新华终于绷不住了：“我说，我说，我什么都交代，希望你们不要折磨我。”

杨青峰呸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结果就这样。在小河村那会儿不是挺豪横吗，还让村民不告诉我们失踪者的消息，这会儿就怂了。”

张新华这会儿谁也不敢得罪，毕竟他害怕疼，在小河村，他一直都是最高领导。哪里的村民都听话，所以他特别享受支配他们的感觉。

孟锞不耐烦了，语气冰冷：“说不说。”

“我说，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们想知道你们村有一共有多少人在做贩卖人口的勾当，拐了多少姑娘进村？还有那个怀孕的女人死后被你扔到哪里去了？”

张新华吞了口唾沫，思索片刻后回答：“我们村一共有十个人在做这件事，就是失踪的十个年轻人，他们第一做这事就找到了我，给了我钱，然后我看钱不少就默认了这事。

前前后后进村的姑娘差不多有二十个左右，他们进村后，村里的人接受到消息，就会去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家里，然后谁给的钱多，那个姑娘就被谁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