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夫是在下小雨那会儿就开始挥动锄头挖药的,但为了保护草药的根,他大范围的挖松了泥土之后,就蹲下来下仔细的从土里将草药的根给刨出来,他动作很小心,生怕一用劲将根给扯断了。
他在山上花费的时间有些长,等他小心的将草药放进背篓,还没有起身时,雨就下大了。
他经常上山,知道哪里有捷径,背好背篓就抄小路下山了,山里大树多能遮挡大部分的雨水,刚开始他还能坚持。可是等到山下时,雨下得更大了,密密麻麻的雨阻隔了他下山的脚步,最后他被困在了一棵树下。
他看着空中的闪电,知道这样很危险,心里衡量了一下,他便冲进了雨里。
在被大雨淋得睁不开眼睛时,远处有一道影子靠近,那人拿着伞和帽子走了过来。这雨很大,杨青峰身上的衣服大部分已经湿,他见到夏大夫后,有些兴奋,隔着一点距离朝他挥手,后来加快速度走了过来,顺手将手里的雨具递了过去。
夏大夫一边戴帽子戴上,一边问他:“你怎么来了?”他没有想到会有人来接自己。
小伙子拿起地上的背篓就背了起来,他憨憨地说:“知道你上山了,怕你出事,所以就来看看。”
夏大夫没有跟他客气,这个天气大家都不会出门,路上遇到人也看不清楚彼此的样子:“没想到你心肠还挺好?”
在旁边的杨青峰扭头看他:“您刚说什么?”
“我说,要是我有女儿,我就把她嫁给你!你听清楚没有?要不我再说一遍?”
“听清楚了,如果你有女儿,我也不娶。”
雨依旧下得很大,只是雨里的人离得越来越近了,最后并肩走在了一起。年轻人搀扶着老人,两人很亲密,像父子。
夏大夫被逗笑了,有些不解:“你是看不上我,还是看不上我女儿?”
“没有看不上谁,只是我心里有人了,自从有了她,就没想过娶别人。”
杨青峰脑子里记起了那个姑娘的模样,心中有些酸涩。他清楚的记着,她当时被伤害的模样。明明她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已经很惨了,可是最后命运依旧没有放过她。
“有人了?那什么时候成亲,到时候喝喜酒记得通知我。”夏大夫对他的感情还挺感兴趣的。
“没机会了,她被坏人给害死了。”
“那你有没有替她报仇?你有没有亲手杀死害她的人?”
杨青峰扶着夏大夫绕过了一个水坑:“我没有杀死那个人,最后我们把坏人全部给抓到了。”
“你为什么不亲手杀死伤害她的人?”
“我抓到凶手就是在帮她报仇,她就是死在坏人手里的,如果我直接越过巡捕房动手,那我和坏人有什么区别。
我记得我当时很难过,也有冲动过,最后我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如果她还活着,看到我因为她过于激动的,疯狂的为她报仇,也许她并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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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回到家里之后,雨小了一些,夏大夫先给杨青峰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就去厨房煮姜汤了。刚淋了一场大雨,这会儿需要祛寒气。
乔贝棠在凉亭里坐不住了:“我心里很慌,总觉得悦悦出事了,我等不急了,现在想去村民家问问情况。”
孟锞点头,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雨小了很多,就算是避雨,他们也该回来了。从上午分开后,就再也没见到那两人,下午去其他村民家里调查,按照路线来看,他们遇见的几率很大,可是依旧没有碰面。
最后小朱带着头儿和乔法医出去了,他们按照名单上的记录,挨家挨户的找去了。最后人不仅没有找到,关键村民说下午没有见过两人。现在的结果显而易见,两人消失了。
“孟锞,现在怎么办?”乔贝棠想问问他的意见,这两人的消失,不会是偶然。
孟锞想了想说:“小朱等下和杨青峰开车回巡捕房,让巡捕房的人多带些人来找人,重点围绕着村头来找。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村头,那他们离村头应该不会太远。
毕竟是白天消失的,凶手不敢明目张胆的带人出村,目标太大了。加上下午的雨很大,所以我猜测他们现在还在村里,只是被藏起来了。等会儿你们再去一趟边家武馆,能把边悦给制服的人,身手不会太差。带些高手,更有保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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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阳川,你的咬到我的手了。”边悦背对着林阳川,这会儿正侧着脑袋向后看,她看不太清楚身后的情况,只能看到一颗毛绒绒的脑袋。
他们两下午那会儿明明是去找人的,不知道怎么就晕倒了,等他们一醒来,就双手双脚被绑住了。还好他们眼睛没有被遮住,能看到这是一个黑漆漆的房间,他们身边的墙上点着一个火把,火光不断在墙上跳跃着。
这里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房间,因为周围没有一点声音,像是在地下。他们尝试过很多的方法,想挣脱开绳子,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挣扎,绳子依旧很紧。最后林阳川让边悦背过身子,将手伸到他嘴巴,他用牙齿帮她解绳子。
“你忍忍,我不是故意咬你手的,马上绳子就要弄开了。”说完就努力在解绳子。
终于边悦手上的绳子被解开了,她活动了一下手腕,马上就帮林阳川解绳子,最后两人将捆绑的绳子扔在了一边。
边悦站起来,取出架子上的火把,四周照了照了,发现这里出不去。林阳川指着前面深不见底的黑暗:“要不我们去那里看看,试着找找有没有出口,反正呆在这里,也没有办法。”
很快两人朝着深不见底的地方走了过去,他们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林阳川伸手牵住了女孩子的手,安慰她:“你不要害怕,我在呢,我会保护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