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岂能不怨恨?只是事已至此,她纵然怨恨还能怎么办?命数如此。
甄晴目光闪烁,冷声说道「妹妹放心,这事儿决不能这般算了。」
甄雪闻言玉容微变,转过婉宁妍美的脸蛋,定定看向甄晴,抿了抿唇,轻声道:「姐姐收手吧,你斗不过他的。」
甄晴幽声道:「妹妹放心,我自有法子,不会弄巧成拙的。」
决不能算了,她和妹妹不能被那个混蛋白玩,那个混蛋一定要付出代价。
越想越气,越想越亏,现在妹妹都和她生了嫌隙,她前后……嗯,弄得里外都不是人。
见甄晴态度坚决,秀眉之下,目中厉芒闪烁,甄雪心思复杂,一时无言。
两姐妹梳完头,甄晴出了厢房,唤过贴身女官准备热水沐浴,这贴身女官是从小在甄家陪嫁而来,本分规矩,昨天一早就回去睡觉,心头虽然有几分疑惑,但却并不细究主子的事儿,沐浴许是因为饮多了酒。
宁国府
贾珩昨晚悄然回返宁国府,唤着丫鬟准备热水清洗着身子,昨天闹腾的太狠。
因为夜深人静,都不敢唤着晴雯,不然一尝尝出了端倪。
翌日,天刚蒙蒙亮,贾珩换了一身居家素袍衣衫,用罢下人准备的早饭,在书房中拣着辽东之战的战例静静翻着。
贾珩看着其上的情报,目光出神,一时间有些静不下心来。
昨晚的种种痴缠、胡闹,也是他前世今生从未有过的经历。
「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对这等酒要留上一百个心明红楼梦百著中王子腾就是神妄,妄留上一日个心眼,红樱罗原者中土于腾肌是极一副药吃死,不得不防。」贾珩思忖道。
可以说,甄晴用自己的算计,也给贾珩提了个醒,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个甄晴只怕还不死心,尤其是吃了这般大的亏,说不得生吞活剥我的心思都有了。」贾珩目光幽幽,思忖道。
甄晴在他身上失了清白,说不得会以此为筹码继续攀缠于他,反正一次失身与三五次失身也没什么两样,这种毒妇,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甄晴终究一介女流,手段虽有,但不足为虑,就是甄雪,终究是牵连无辜了。「贾珩放下茶盅,想起昨晚那个咬牙苦忍、绵软如蚕的瓷娃娃种种温润、柔腻,心头也有些异样,主要是那种柔弱楚楚的姿态,让人心神摇曳,再加上特殊的身份。
怪道人常说,自家的孩子,别人的老婆。所谓,生悲悯心者,菩萨也,生畏惧心者,君子也,生欢喜心者,小人也,生效法心者,禽兽耳。
「此非正途,不可强求,甄雪说来也可怜,先被人骗婚,又被姐姐算计。」贾珩目光深深,暗暗告诫自己,看向远处的庭院,金色晨光照耀在脸上,眉眼间的阴郁也散去了大半。
随着位高爵显,面对的诱惑逐渐变多,需时时自省才不至迷失自我。
最近一段时日,许是中原之战的杀戮,那种生死之间的不真实,让他稍稍放纵了一些。
贾珩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书架上的舆图开始翻阅着。
等会儿,他还要去一趟锦衣府,搜集扬州
盐商的情报,准备南下的船只,此外,还要与黛玉提前沟通一番南下的事宜。
贾珩看了一会儿书,心头杂念尽去。
「公子,史家大爷来了,在荣国府的荣庆堂见着老太太。」就在这时,晴雯扭着水蛇腰,进入书房,轻声说道。
贾珩放下书册,轻声道:「我这就过去。」史鼎要前往河南赴任,这次过来见他就有辞别之意,昨日估计是得知他在面圣,或者是提前回家与家中亲眷叙说一番。
说着,就出了书房,前往荣国府,正是上午时分,盛夏炎炎,早上阵阵凉风吹拂在脸上,贾珩倒也觉得神清气爽,路过后院,可见远处起得园子,轩峻秀丽的亭台楼阁已然封顶,而不时有嬷嬷以及丫鬟路过。
见到贾珩,连忙行礼唤着:「珩大爷。」荣庆堂中,贾母坐在下首的软榻之上,两侧的绣墩上、凤纳、钗黛、元探迎春、湘云列坐其上、钗职工,风轨、饮罢、儿袜、迎合、相互列主兵上,故裙环袄,容饰靓丽。
都是刚刚吃过早饭不久,来到贾母这边儿请安问好,然后就留在一旁陪着说笑,而贾母正在与到访的史鼎以及史鼎媳妇说着话。
贾母笑了笑,问道:「河南巡抚的差事定下来?」「内阁的圣旨还有吏部的公文,是今天早上到的。」史鼎面上见着笑意,神态舒畅。
凤姐笑了笑道:「老太太,孙媳妇儿听说这巡抚可不了得,在地方上起居八座,一呼百诺的。」
这时,史鼎夫人笑了笑,接话道:「说来也只是一个二品官儿,论起品阶来,比着超品的侯爷,还是要差上一些的。」
史鼎瞪了一眼自家夫人,看向笑意慈祥的贾母,说道:「姑母,说来这次还是多亏了珩哥儿力荐,本来朝廷是要选文官去的,珩哥儿力排众议,这次去河南才能成行,当初军机处的事儿就没少蒙着珩哥儿照拂。」新笔趣阁
贾母笑了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原是老亲,珩哥儿操心也是应该的,不过你去外面也要寻珩哥儿说说,他毕竟在河南那边儿刚回来,对那边儿的事儿熟悉一些。」
史鼎笑道:「侄儿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就过来拜访珩哥儿,而且不瞒姑母明天就出发前往河南,不得珩哥叮嘱几句,我这心头是不落定。」
他派往河南任巡抚,而那左副都御史彭晔也被派往河南,这位齐党的悍将会不会在地方上使坏水,给他挖坑,还是要和子钰商议一番才是。
王夫人凝了凝眉,脸上神色淡漠无比,手中攥着的佛珠攥紧几分,心头不由蒙上一层厚厚阴霾。
那位珩大爷自家人都不顾着,对老太太的娘家却是一再帮衬,她的兄长当初要进军机处,也不见那位珩大爷发着一言。
薛姨妈在下首坐着,那张丰润、白皙的脸盘上见着笑意,暗道,真真是了不得,这珩哥儿现在连武勋都能举荐。
不由回想起自家儿子的话,这般势头,将来愈是了不得。
黛玉目光盈盈,神情认真地听着长辈们说话。显然已经对贾珩在外间朝堂呼风唤雨的事儿差不多视若平常,只是看了一眼湘云,粲然星眸中见着欣喜。
想来经此一事,史家不会再唤着云妹妹回去了,也不用住一段日子,又回去一段日子的。
「你这次在外面为官,毕竟不比在家,还是要当心才是。」贾母作为史鼎的姑母,还是以一种长辈的语气叮嘱说道。
史鼎笑了笑道:「姑母放心好了,侄子在外面肯定好好办差,现在朝堂上下都盯着侄子,侄子一定好好办差。」
就在这时,一个嬷嬷笑呵呵进入厅堂,道:「珩大爷过来了。」
史鼎连忙起身,笑道:「我去迎迎。」
其实本来是可以单独去宁国府拜
访贾珩的,但明显没有当着贾母这位长辈的面,感谢贾珩更显给亲切和体面。
「自家人不用这般客气。」贾母笑道。
现在的贾家比起红楼原著中元妃省亲之后,也不逞多让,史鼎同样外放封疆大吏,贾政升官儿,大观园起建,虽不至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但却声势大振,身为荣国太夫人的贾母自是深有体会。
贾珩说话间已经进入荣庆堂中,迎着一众目光,见得史鼎,拱手道:「世伯。」
「珩哥儿。」史鼎脸上堆起笑意,打量了一眼,见贾珩一身团章刺绣蟒服,问道:「珩哥儿,这时要出门?」
「正要去衙门看看。」贾珩落座下来,解释说道。史鼎笑道:「这般一说,我还真是来巧了,差一点儿就错过了。」
贾母笑道:「你们两个都是大忙人,想凑在一起估计要提前着小厮上门打招呼,不然好不容易碰不上一面。」
众人闻言,都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