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听点我是什么天卫尊主,说难听点就是个负责调停熄火的办事员,至多也就是修为高强一点点,一个不好惹恼了某个老不死动起手来,可怜的天卫城分分钟就要被夷平了。”
“我以前咋没看你这么有自知之明过?”
听着苏无遮好似自暴自弃的言语,庄君悟又好气又好笑。
“呵,我可没那本事去扶持魁星派,再说了,他们也不需要我去扶持,最多也就是请我当当打手,不过嘛~”
“不过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都几千岁的人了,咋还这么猴急呢?”
帝子大人一脑门子的黑线。
“呵呵,莫急莫急。”
苏无遮的笑声似乎慢慢将二人间的气氛由凝重逐渐朝着轻松的方向转变。
“你先看看这份情报。”
说完,苏无遮从长袖中取出了一枚传讯玉简递向了庄君悟。
“嗯?云有崖败给了秦承天?这怎么可能?什么时候?那老倔驴不是一直压着擎天剑一筹吗?”
小小的吃了一惊,庄君悟倒是按捺下了方才心中的疑惑。
“有段时日了,日前清虚天的长老会上,秦承天因寻找真龙以及九州联合之事主动挑衅云有崖,二人再次爆发冲突,不过有意思的是,这次交锋云宗主一直没有祭出清虚剑与之对抗,最终的结果则是输了一招被其击伤。”
苏无遮简要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难怪后来清虚天会在魁星派和魔生门之间摇摆起来,看来是云有崖跟宗门内的其他势力做了妥协。”
“嗯,虽然不知云有崖为何一直不动用清虚剑,但这或许也让清虚天宗门内的高层们开始重新审视起了云、秦二人间的势力对抗,云宗主的处境可谓是雪上加霜啊!”
苏无遮的点评一针见血,而庄君悟闻言则是边撇嘴边点头:
“那还不是他自找的?为了麒麟牙连自己女儿女婿都追杀,反过头来却将屎盆子扣在妖族和魔门头上,搞得整个九州不得安生,老婆又死的不明不白,我要是秦承天我早就跟他翻脸了,这还能忍?”
“好了,那是人家的家事,且很多也只是以讹传讹,咱们莫要在背后说三道四了。”
“切,对了,你还没给我说到底推的是什么‘舟’呢!难道跟清虚天有关?”
“哈哈,帝子大人真是…”
“无遮,你要是再卖关子可别给怪本座翻脸了啊!”
庄君悟一撸袖子好似发怒,惹得苏无遮是哈哈大笑,但他笑起来的神态却让人感觉愈发的优雅,十分奇异。
不得不说,苏无遮长长的白发和他空灵的声音,这种反差显得格外突兀。
“咳咳,帝子,哦不,君悟你猜的不错,正是和清虚天有关,且让我再给你引荐一位小朋友,进来吧!”
仿佛只有在庄君悟面前,天卫尊主才是那个优雅从容的苏无遮,收敛起了笑容的他立时就变得深邃高大起来,其背后宏大的灵光亦将其白衣长衫照映的纤尘不染。
苏无遮的话音刚落,就见一名身材消瘦,但却英姿挺拔戎装男子昂首阔步进入了天卫大殿。
“属下见过苏尊,见过帝子大人!”
“咦?柴俊?”
来人正是苏无遮当年派往妖族境内探听消息的天卫城情报官,柴俊!
庄君悟的脸上先是露出一丝由衷的微笑,旋即虚空一抬,佯作不悦道:
“怎么***,几年没见,看到我们就变得规矩了?早说了咱这里只分上下不分尊卑,且没有外人,不需跪拜我俩。”
出乎庄君悟的意料,他正打算托起柴俊的无形灵力竟遇到了星点的阻拦,惊讶道:
“呦呵,凝结元神了?!十万大山里难道真的遍地都是天材地宝?”
见堂堂天卫尊主都没有阻拦对方的跪拜之礼,庄君悟也不好太过僭越,只是愈发的好奇此人这几年的经历,不由得将目光望向了苏无遮。
因为他发现柴俊的气息不仅变得格外的奇异,强大中居然还透着些许若有若无的古朴,就连其瞳仁都变成了淡淡的金色。
“你不在的这几年,我传了他些许用不上的功法,柴俊的为人你是知道的,在妖族那里也结交了一些朋友,可能真是地域的影响吧,凝结元神之后样貌便发生了一点改变。”
苏无遮微笑着解释道。
“啧啧,怪不得九州现在的女修都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妖修,还别说,你小子现在是人如其名啊!来来来,让我先来试试斤两再说!”
和苏无遮一样,庄君悟也十分欣赏这个忠诚且正直的晚辈,在天卫城当差的这几年里,他的所作所为庄君悟一直看在眼中。
如今对方平安归来,大喜之下不免有心学学苏无遮想要指点一番。
“微末伎俩怎能入得了帝子大人的法眼!”
柴俊赶忙躬身抱拳,态度比过去还要谦卑。
“这才几年啊,你咋就这么见外了呢?”
庄君悟挠了挠发髻,显然是不太喜欢柴俊这种过分的距离感,毕竟他生性洒脱随和,不拘凡礼。
“好了君悟,柴俊回来也没多久,你就先饶了他吧,想要栽培他你有的是时间。”
苏无遮冲着柴俊摆了摆手,饶有深意的说道,算是替他解了围。
“切,好心当做驴肝肺。”
轻佻的撇了撇嘴,庄君悟再次坐回了椅子上,而柴俊则将头埋的更深了。
“和清虚天有关,又让我见柴俊,是不是云有崖又和老妖怪们掐架啦?”
话锋一转,庄君悟眼神犀利的出言道,这时候,苏无遮的脸色也缓缓沉了下来,空灵的声音似乎难掩怒意。
“不错,我虽一直刻意打压清虚天,但究其根本还是因为云宗主近年来对妖族兴师动众,若非我一再调停,怕是战火早就重燃了。”
“嗯,都说那秦承天思亲入魔,我看真正着魔的是云有崖才对!”
庄君悟亦是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