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貌相，没想到溶液也是。

看着稀奇古怪不太能入口，但口味却像是可乐，只不过更粘稠，也没有气泡的刺激感。

准确形容，是没有灵魂的可乐味。

话说回来，如果不清楚可乐是什么，光看外表是黑黢黢的液体，还咕噜咕噜冒着气泡，好像也不太能喝的样子……

沈晨胡思乱想期间，意识倏然一沉。

大量的白雾在这间密室里弥漫看来，他很快就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姜禾学姐？！”

沈晨呼唤着能为他带来安全感的亲近之人的名字，但是在这片白茫茫的雾气当中，他不仅看不到姜禾的身影，也听不到姜禾的回应……不！就连他喊出来的声音，也仿佛被这无穷无尽的白雾所吞噬。

没有传进他自己的耳朵里。

密室的墙壁已经消失。

白雾开始旋转，沈晨置身漩涡中心，脚下忽然一空，传来下坠的失重感。

没有声音，没有触感。

只有弥漫的白雾，只有坠落的不安。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或许只是在一两个瞬间，或许是沧海都已变成桑田。

白雾轰然散去。

率先出现在沈晨面前的是姜禾的脸，满怀着关心。

刚刚沈晨喝下窃贼秘药，突然就跟丢了魂儿一样，愣愣地睁大眼睛。

任凭她怎么呼唤，都得到不到回应。

这可把姜禾吓了一跳。

她从来不知道服用第一位阶的序列秘药，还会有这种反应。

“……学弟？学弟！你醒醒！”

姜禾伸手在沈晨的面前挥了挥手，注意到对方的瞳孔渐渐有了聚焦之后，暗自松了口气。

要是沈晨再不清醒过来，她就要喊医生过来了。

姜禾纳闷道：“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沈晨把在雾气旋涡里坠落的经历说了一遍，姜禾听了直皱眉头。

她从来没遇到过，也没听说过这种情况。

觉醒过的人，服用第一位阶的序列秘药应该是水到渠成，不需要做额外的准备，也没有任何风险，所以姜禾刚刚才有闲心和沈晨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没有提前告诉他超凡秘药只有十三分钟的饮用期。

这也是变相地为了让学弟更好“下口”，克服心理障碍。

但是却没想到，学弟竟然出了状况！

姜禾沉吟片刻，用着她自己也不太确定地语气说道：“你这听起来，像是受到超凡特性污染出现的幻觉。”

“超凡特性污染？”沈晨没听过这个词。

“服用序列秘药，说白了其实就是容纳超凡特性，而容纳的超凡特性积累到一定数量，就会在潜移默化中影响到自我认知……简单来说，你如果受到超凡特性污染，可能突然就不觉得自己是人了。”

“会就此疯掉了，变成一只怪物。”

“不过这需要超凡特性积累到一定数量，仅仅是第一位阶的超凡秘药远远不够，这是高阶超凡者的‘特殊待遇’，至少也要四阶超凡者才需要提防。”

最后这句话，也是姜禾之前没和沈晨说过的主要原因。

就算是要为未来做打算，一阶超凡者就操心超凡特性污染，也太早了。

就像没必要刚上小学就开始高考倒计时，徒增压力。

沈晨敏锐捕捉到了学姐这句话里的一个重点：“变成怪物？”

“就是字面意思的变成怪物。”

“我曾经亲眼目睹一位五阶的超凡者，在超凡特性失控严重污染到他的自我认知之后，他浑身的血肉开始膨胀，变成了一座血肉堆成的小山……”

姜禾顿了一下，没有再继续深入这段目睹超凡者变成怪物的亲身经历，而是叮嘱道：

“如果你再有遇到幻觉……不，不只是幻觉，如果你有遇到任何异常，比如听到奇怪的声音，或者是突然身体很痒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的感觉，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说！”

保险起见。

姜禾把原定的能力测试往后拖了拖，先带着沈晨去做了个全面检查，主要测试项目是在精神上的自我认知这一块儿。

医学检查没有查出问题。

身体有伤还没痊愈，精神状态则很健康。

“看来是我想多了，你应该不是什么超凡特性污染，只是单纯的幻觉吧……恩，或许是因为学弟你过度使用超凡能力的头疼后遗症还没消退就服用序列秘药，导致出来的幻觉。”

“走吧，该带你去测试新能力了。”

沈晨成为“窃贼”后，获得了两个新能力。

芝麻开门，能力窃取。

在去往测试区的路上，姜禾知道沈晨的能力是什么之后，笑着调侃：

“运气不错呀学弟，我开始还担心你如果序列能力也是气息遮蔽该怎么办呢。”

不像神赐能力千奇百怪，序列途径每个位阶能获得的超凡能力都是固定的，只不过每个人得到的能力和数量有所出入。

气息遮蔽，就是窃贼能获得的超凡能力之一。

这也直接导致在守夜人的三大独占途径里面，走窃贼这条序列途径的人是最少的。

大家都是守夜人，都有守夜人风衣，不像平白浪费一个超凡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