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死人前辈去了外面,任平生慢慢替云裳换了一身干干净净,最漂亮的衣裳,又替她把头发梳好,把玉佩替她戴上,做完一切,最后任平生才把她封入寒冰棺中。
“小友切记,昆仑虚的人不好说话,到了之后,不可强来,一切皆看造化。”
“前辈,谢谢你……再一次帮了我。”
“唉……去吧。”
前辈叹了声气,又往洞里走了去,任平生看着他:“前辈且慢,我还有一事想问,都说九枝神木生于昆仑,不知前辈身上的九枝神木,可是与昆仑虚有关?”
“你去吧。”
活死人前辈只摇了摇头,没有多言,往洞中走去了。
“好……”
任平生见他仍是不说,自然也不能多问了,便带着寒玉棺,往渊谷上面飞了去。
“师叔祖,你上来了,云裳郡主她……”
碧玄衣有些惊奇,难道云裳郡主出事了吗?为何师叔祖将她放入寒玉棺里,而且她,她竟没有了呼吸和心跳,不禁脸色一变,看着任平生:“师叔祖,出什么事了?郡主怎么……”
任平生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说道:“玄衣,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可能有些年不能回来了,你就留在玄州附近,等冯鹤回来,到时候,你们一起回无日峰,在那里等我回来。”
“师叔祖,你要去哪里……”
“昆仑。”
“昆……昆仑?”
碧玄衣呆了一下,又要去昆仑么?可是上一次,他们去了那么久都去不到,这次师叔祖带着一人一棺,要多久才能去到?路上万一又遇见危险怎么办?她疾疾追了上来,说道:“师叔祖,师兄应该快回来了,我们等他一会儿,等他回来了,我们陪师叔祖一起去昆仑好不好……”
任平生摇了摇头:“太久了,不利于你们修炼,你们就在无日峰等我……还有,我教你们的修炼方法,定要每日勤加修炼,不可怠惰荒废。”
“师叔祖,我知道了,我和师兄,一定不会辜负师叔祖的期望……”
夕阳西下,碧玄衣看着师叔祖孤孤单单,背着一口棺远去的背影,只感到心中一阵酸楚,眼泪一下便涌了上来,天魔门已经没有了,师父也找不到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位认认真真教他们修炼的师叔祖,对方也要走了吗?
“师叔祖……”
看着师叔祖走远了,碧玄衣又追了上去,任平生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对了,我走之后,你们行事尽量小心一些,阴常君不会为难你们,但难保另外几个……”
“没,没事,这一点我和师兄知道。”
碧玄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师兄可能还要过段时间才回来,我再陪师叔祖走一段路程吧……”
“也好。”
……
且说冯鹤扛着楚萱儿一路往南,自然不能走千山岭那边,前阵子千山岭传出异动,已经有好多玄门之人暗守里面,他若是过去,让人把楚萱儿救走了可是不妙,所以绕开了千山岭走,这一路,还要不断改道换行,以防止被缥缈峰的人追上来。
今日来到一片荒芜赤地,方圆几百里,寸草不生,脚下的土壤早已龟裂,被太阳烤得滚烫,冯鹤外衣都脱完了,仍是汗流浃背,几乎快要热晕了,背上还得背着一个人,连口水都找不着,要不是师叔祖吩咐了,定要将她活着带去赤鬼之地,交给赤鬼族的人,他便直接找个地儿杀了埋了。
“等等,等等……”
楚萱儿发出微弱的轻吟声:“郎君,我好热,你就不能再行行好……再帮我把里面这件小裳也去了,万一我路上热死了,你不是交不了差……”
“不行,再脱就没了。”
冯鹤才不管她,刚才已经把身上带着的最后一点水,也拿给她喝了,在找到赤鬼族之前,他可以死,但她可不能死。
“郎君,求求你了,我好热,不行了……”
楚萱儿满身香汗淋漓,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冯鹤结实的胸膛上轻轻抚摸,柔声说道:“郎君,你行行好……找个没人的地儿,把我丢了吧……或者,你把我藏起来,反正也没人知道,我也是个废人了,哪里也去不了……但是萱儿,萱儿身子还在,以后便只服侍郎君一人,郎君想要萱儿怎样,萱儿都可以……”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顺着冯鹤满是汗水的胸膛,一点一点,往下滑了去,冯鹤冷笑一声,按住了她的手:“再不老实,信不信我又把你绑了?”
“啊,不,不要……”
楚萱儿连忙将手缩了回去,为什么,为什么她天生媚骨,生得又是如此花容月貌,却一点也魅惑不了眼前这个男子呢?
她不死心,便再试:“郎君……你帮萱儿一件事好不好?反正你要将萱儿带去赤鬼族了,你就当行行好,好吗……”
“说,我考虑考虑。”
“好,好……”
楚萱儿做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又将双手,贴在了他身上,轻声在他耳边道:“萱儿,萱儿的身子,还从未给过别人……不想将第一次,拿给那些怪物,郎君,你就当行行好,把萱儿的第一次,拿去好不好……”
冯鹤冷笑一声:“师叔祖只让我把你送去赤鬼族,可没说过还要负责替你那啥,这种事,还是留给赤鬼族那些怪物吧!他们说不定争着抢先呢。”
“你,你这人,怎如此狠心……”
楚萱儿说着,一滴一滴眼泪便滴在了他肩膀上,冯鹤道:“好了,收起你的鳄鱼眼泪,这儿离赤鬼之地还远着呢,说我狠,怎比得了你狠,想想看,你对郡主做了些什么事。”
楚萱儿仍是哭哭啼啼:“我是废了她一身修为,可杀心也废了我一身经脉,这难道不算扯平吗?为什么还要把我送去赤鬼之地,你们男子,个个都如此狠心吗,呜呜呜……”
“呵呵……”
冯鹤冷笑一声:“你和郡主,扯平了,那郡主一家的性命呢?靖王和王妃的性命,算谁头上?”
闻言,楚萱儿一下止住了哭泣,说道:“人是宁王杀的,与我何干?怎么全往我身上赖?”
“呵……”
冯鹤冷笑道:“缥缈峰和玄朝隔着十万八千里,宁王不过一介凡俗,缥缈云境天牢里边的事,要没有楚师姐暗中通风报信,宁王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楚师姐,好个借刀杀人呐……”
“你,你……”
楚萱儿已是满脸煞白,喃喃不清地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呵呵,我怎么知道这些……”
冯鹤冷笑一声,说道:“你不会以为别人都是蠢货吧?在缥缈峰,除了你楚大师姐有这只手遮天的本领,难道还有第二个人去向宁王通风报信?好了,照我说,等回头到了赤鬼族里,楚师姐要是无力反抗,那就乖乖躺下享受,总比被削成人彘,放进坛子里强。”
一个多月后,冯鹤终于背着楚萱儿到了那“十万赤地”,这里有一支赤鬼族,半妖半兽还会说人话,十分可怕,专门捉女子做修炼炉鼎,凡是被捉去的女子,往往都是生不如死,即使是死了,连魂魄也无法逃离,生生世世都无法从这里离开,生生世世都要做那些怪物的炉鼎。
而那些怪物,有的浑身长满了眼睛,有的则长满了黏糊糊的触手……
交差之后,冯鹤又一路马不停蹄,赶回玄州,当回去听师妹说,郡主性命危急,师叔祖已将她放入冰棺,带往昆仑虚求天山宫主救人,此去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回来,冯鹤心下也不禁多了几分怅然,说道:“那师妹,我们回无日峰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