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日落西山之时,玄武皇城的城门都会准时关闭。
石门终归是迟了一步,只能在城外的小破酒馆暂住一晚。
皇城外的小破酒馆经营已有三十年,掌柜的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
当石门推开酒馆的门,进入这间小破酒馆时,他感觉,酒馆里坐着的人,全都看向他。
酒馆里原本就坐着许多人,并且由于酒馆规格过小的缘故,酒馆里此时已显得有些拥挤。
石门无视酒馆里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到柜台前。
“客官是要喝酒还是住店?”低头拨弄着算盘的酒馆老板始终不曾抬头。
“住店。”石门答道。
“只剩下最后一间上房了,客官是否要住?”
“住。”石门点头。
“好的,请客官先付一下房钱。”
“赊账。”
“嗯?”酒馆掌柜的那不停拨弄算盘的手指骤然停住。
他抬起头,看了看石门,“本店概不赊账,这是规矩。”
石门面无表情,只突然问道,“这店里的规矩是你定的?”
酒馆掌柜皱起了眉,“正是。”
“你凭什么定规矩?”
“因为我是这里的老板,这里的规矩自然我定。”酒馆掌柜伸手捋了捋山羊胡,反问道,“难道这不对吗?”
“酒馆老板当然有资格定酒馆的规矩,可你,真的是这间酒馆的老板吗?”石门目光移动,锁定在后厨入口。
似是已察觉到石门的目光有变,山羊胡突然双目一凝,眼中闪过重重杀意。
“噗噗噗噗——”
山羊胡一手按住柜台上的算盘,一手如做弹琴状,拨动算盘,祭出算珠。
那铁做的算盘,就好似一枚枚暗器般,朝着石门迎面射去。
破空之声响起,石门依旧面无表情。
“受死吧!”
留着山羊胡的老头自己撕毁了伪装,抛出手中算盘的同时,他从腰间摸出了一排银叶,朝石门胸口撒去。
算珠如箭矢一般袭来,银叶更是带给石门重重杀机。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偷袭,石门只有一拳。
“轰——”
一拳砸出,所有算珠当空破裂,成了齑粉。
不仅如此,那随后而至的所有银叶也立刻停滞半空,被拳中真气赫然止住,难以向前。
且,石门的身上,浮现出了斑斓猛虎的虚影。
这表示着他刚刚的那一拳,蕴含着整整一虎之力!
山羊胡老头双掌运气,推动半空中停滞的银叶,意图将这些杀人利器二次推到石门的胸膛要害上去。
可即便他运用了全部气力,也根本就无法往前推动半分。
就好像是凭空有一堵看不见的墙正挡在那所有银叶的面前,牢牢的控制住了那些银叶。
令那些银叶皆不受山羊胡老头的控制。
“老夫何处漏出了破绽?竟被你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给看破!”山羊胡老头百思不解。
他自认为,自己刚刚的那番伪装,可以称得上是天衣无缝。
哪怕是混迹十余年的老江湖也不一定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看穿他的伪装。
所以,他十分纳闷。
怎么也想不通,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傻大个,究竟是如何这般轻易就看破了他的伪装。
难道,他天生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