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怨气，好似出了问题，有人对你用了扩散怨气的药物？”程一剑顿时就查出了关键所在。

鸟妖知道程一剑是一个很强的道士，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鸟妖就已经知道了。

“我可以帮你消除身上所有的怨气，只不过，你可能会变回原形。”程一剑试着问道，“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鸟妖心中十分惊喜，她本以为自己此番必死无疑。

如此众多的怨气缠身，他区区一只小小的鸟妖，又怎可能与之抗衡？

但，现在竟然有一个人告诉她，可以帮她消除身上的怨气，而且她还不用死，只是变回原形。

这样的事情，这样一只小小的鸟妖，简直是想也不敢想。

她试着将翅膀往下边挪了挪，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只眼睛。

她的眼睛依旧是纯洁的海蓝色，就仿佛是大海中的一颗星星。

她偷偷看了程一剑一眼，却好巧不巧的被程一剑给发现。

因为程一剑此时，也正看着她。

她又赶忙将眼睛藏起来。

刹那间，鸟妖感觉自己心跳加速，脸颊泛红。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明明自己只是一只小小的鸟妖，自己本不该有这些感觉。

特别是，不该对一个道士，有这些感觉。

不过，那个道士长得可真好看。

眼睛也好看，鼻子也好看，就连说话都比其他人类更为温柔。

鸟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程一剑却以为她是不愿意舍弃妖身，化为原形。

是呀，有太多的妖怪都不想再变回原形，更何况她还是一个鸟妖。

程一剑见过太多的妖怪，也收拾过太多的妖怪。

无论是为非作歹的妖怪，还是一心向善的妖怪，他们最终都不愿意变回原形。

因为变回原形，就意味着他们将失去一切的妖力。

将变回那个任人宰割的弱小群体。

程一剑忽然有些难过，可他又不想强行施法，将小鸟妖给打回原形。

他永远都比较喜欢，用更温柔的方式，来对待这些本就命运坎坷的小妖怪。

于是，他取下了腰间的紫金酒葫芦，对鸟妖柔声说道，“你若是愿意散去一身怨气，就告诉我你的名字，进入这酒葫芦中，化为原形。”

鸟妖依旧低着头，藏在自己的翅膀后面。

她心跳越来越快，快到就好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般。

她当然愿意散去身上的怨气，重新变回一只小鸟，因为那样的话，她还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能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但她还想问程一剑一个问题，她想问，自己变回原形之后，能不能跟在他的身边。

她觉得，程一剑应该不会拒绝，毕竟他是一个那么温柔的道士。

可是，就在她准备问时，山洞外又进来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道非常妖媚的身影，一袭大红，指尖拈着一朵血红色的彼岸花。

“现在的道士捉妖，都这么和和气气了吗？”

曼珠沙华阴阳怪气的笑着，指尖的彼岸花泛起了一点荧光，就好似又增添了一抹杀意。

程一剑站起身来，护在鸟妖的身前，面对曼珠沙华。

“刺客联盟组织的人这个时候出现在这，是奔着贫道来的呢，还是奔着她来的？”

程一剑的手按住了剑，但并未贸然拔剑。

因为他已经察觉到，除了走入洞内的曼珠沙华之外，洞外还站着三人。

而且，洞外站着的三人，各个都是绝顶高手。

“白云观的大弟子，你不呆在山上好好修道，跑入江湖来做什么？”曼珠沙华瞄了鸟妖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虐，重新看向程一剑，“这江湖上的事，你可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