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慎行手中的那把剑并非什么名剑宝剑,那只是一柄纯粹又普通的剑。
任何一名武当派的弟子,都会随身配一把剑。
而张慎行不仅手中握着一把剑,身后还背着一把剑。
他握着手里的那把剑,朝着对面的劲装老者走去。
与梅花十四和小剑魔不同,身为武当派代表的他并没有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而是十分有礼的走到那劲装老者的面前,朝其抱拳拱手,温声道,“请前辈指教。”
面对温文尔雅,礼数周全的武当弟子张慎行,那劲装老者反倒是怒了。
“年纪轻轻,就学得如此这般虚伪,该打!”
冷哼一声,劲装老者一掌祭出,直逼张慎行胸膛。
那掌法平平无奇,但掌中的力道,却是令张慎行大为吃惊。
他立刻横剑抵挡,掌剑交接,张慎行连忙运足真气,将另一只手掌抬起,加在剑身之上。
可即便如此,他仍是被这一掌逼退疾退数步,就连掌中的长剑也当中震裂了开来,成了一柄断剑。
“好霸道的掌力!”张慎行手掌发麻,暗为吃惊。
他不知自己到底是哪里惹怒了这位前辈,明明自己才是这台上最有礼貌的那个人啊!
见此情形,坐在裁判席上武当掌教张真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天底下,有那么一种人,总是觉得所有有礼貌的人都是虚伪的人,偏偏慎行此番遇上的就是这种人。”
一旁快要睡着的烂命华半睁着眼,悠悠接了一句话,“所以说,做君子,总是要吃亏。有些时候,做一个不讲道理的无赖,反倒能够更讨喜。”
天莲派掌门人插了一句话,“可是这台上,并没有什么不讲道理的无赖。只有一个冰冷无情的刺客。”
烂命华道,“无赖也好,刺客也罢,我相信自己的选择。”
半睁着死鱼眼的烂命华重新躺了下去,一只手抓着乱糟糟的头发,一只手放在腿上,轻轻的敲着食指。
看起来,他不像是来着当大会裁判的,而更像是来度假的。
因为他表现得实在太过悠闲。
比试台上,被一掌震断了手中长剑的武当弟子张慎行放下了手中的断剑,重新走上前,再度朝面前那劲装老者抱拳,有礼道,“前辈功力深厚,晚辈得罪了。”
“还不改虚伪!”劲装老者恼怒更甚,这比试台上的年轻人,他似是最不喜这位礼数油价的张慎行。
他本准备再出一掌,加重力道,将这个年轻的武当弟子给打下台去。
可不等他出手,张慎行就率先拔出了背后的剑。
他背后那柄剑比普通的长剑要宽,要长,但比起劲装老者手中的重剑却又要窄一些,轻许多。
见张慎行拔出那柄剑,劲装老者眼里的愤怒忽然变为了警惕。
他认得那柄剑!
“张老道竟将此剑传给了你?”劲装老者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
“请前辈赐教!”
张慎行点了点头,低喝一声,一手握剑,一手捏出剑诀,顿时间,整座天山绝顶之上,风云色变。
张慎行高举手中剑,仰头看天,脚下踏七星步,浑身真气由内而外的重重释放开来。
比试台下,惊呼声顿起。
“玄武剑,是武当玄武剑!”
“那不是张真人的佩剑吗?怎么在一个武当弟子的身上?”
“难道说,他真是张真人的私生子?!”
玄武剑一出,天空中立即响起了阵阵雷鸣,就仿佛有天地异象因此剑而起。
“玄武之力,去!”张慎行一声大喝,手中玄武剑朝劲装老者隔空一指。
刹那间,一条巨蛇虚影从劲装老者脚下涌出,不等劲装老者做出任何反应,但巨蛇虚影便已然将其身躯四肢牢牢缠住。
劲装老者只感到浑身酸麻,动弹不得,那巨蛇虚影就仿佛具备了千百斤的力道,缠绕着,令他无所适从。
“前辈,看剑!”张慎行提剑逼近时,不忘开口提醒那劲装老者一声,似是担心他会挡不下自己这一剑,而受到重伤。
但劲装老者却并未领情,在他的心里,张慎行的举动仍然虚伪十足。
“砰!”
张慎行逼近劲装老者身前,一剑斩下。
劲装老者一手握剑,一手托着剑鞘,横剑抵挡。
重剑将玄武剑生生挡下,劲装老者的手臂却是一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