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招孙赶来时,浙兵也在血战,到了后半夜,他才看到开原骑兵营冲击浮桥。
一场血战看得他这个浙兵老将心惊胆战。
“刘招孙也败了。”
“只有我们浙兵了。”
他叹了口气,目光重新汇聚,死死盯着前方车营缺口。
一骑镶蓝旗哨马急急奔过浑河浮桥,被正黄旗巴牙剌拦住,镶蓝旗哨马神色慌张,眼中充满死亡的恐惧。
他对着巴牙剌比比划划,嘴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狗奴才!让你们早些回沈阳,只知道抢东西,现在才回来,刘招孙已经溃逃!你家主子抓住人没有?大汗还等着挖他的心肝!”
巴牙剌越说越气,抡起马鞭就要抽打这奴才,忽然抬头望向北岸山脊上出现一大片红色身影。
坐在南岸等待刘招孙被擒的佟养性,望着山脊上朝南边涌来的人影,他忽然意识到危险临近。
南岸后金中军大帐,正红旗的戈士哈跪倒在地。
“大汗,正红旗、镶红旗伤亡惨重,南蛮子火药用完,就用长枪,比那白杆兵还要凶,两红旗已经伤亡六千人,还不能破阵,浙兵还有三千人,代善主子恳请大汗派精锐巴牙剌增援。”
努尔哈赤怒道:
“你去告诉大贝勒,朕这里没有兵增援给他,他还有一万人马,若是攻不破浙兵车营,就死在沈阳东门!”
正红旗戈士哈惊恐的望向努尔哈赤,佟养性瞪他一眼,戈士哈连忙转身离去。
周围站立的汉臣和戈士哈头子都有些慌乱,范文臣看了看佟养性。
刘招孙这狗贼,竟然还没有死,还带着开原兵杀了回来。
眼下东门浙兵残部还没肃清,若是让这两只明军合流。
大家不敢再想下去。
沈阳之战,到今日已是整整第三天,后金大军却从没有真正占据这座城。
先是白杆兵在北岸顽抗,正黄旗、镶黄旗、正蓝旗、轮番围攻,围攻一日都没有攻下白杆兵盾阵,还白白消耗了旗中大量勇士性命。
东门的那个辽镇毛文龙,让镶白旗折损一千多名甲兵,虽然杜度最终攻克了东门。然而毛文龙却带着麾下兵马逃走。
眼下科尔沁人不打招呼就全部撤回,叶赫人也是摇摆不定,叶赫部的尼雅哈、德尔格勒都无心再战。
转眼之间,大金的盟友都消失不见,最后只剩下了自己。
镶蓝旗被刘招孙数次击败,已经无力再战,正白旗正从开原赶来,最早也是明日抵达沈阳。
凭借两黄旗镶白旗正蓝旗四旗,能够抵挡刘招孙吗?
“四旗还有五万人马,足够碾碎明军,他们不过区区六千人,刘招孙这个妖孽,”
努尔哈赤想起师婆送他的镇魂瓶,冷冷道:
“逃不出朕的镇魂瓶!”
“先把林丹汗那些穷鬼都杀光,”
正蓝旗已经将他们杀光了。
“好,刘招孙这次来的多是步兵,是东门一样的长枪兵,”
这次,让包衣先顶上去,冲乱他们的阵型,再让真夷甲兵冲击,各旗都把自己的死兵调集出来!
努尔哈赤望着浑河北岸跳跃的人群,心中喃喃道:
“刘招孙,朕今日必取你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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