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想了一会儿,才道:“康监军说,陛下的《齐朝田亩制度》在府县实施,还有诸多弊端,好多官吏阳奉阴违,甚至连部分将领也……”
太上皇不高兴的打断道:“朕知道了,此事以后再说。你不要过问。”
刘招孙岔开话题,继续道:
“郑森冥顽不灵,不讲武德,朕还没撕票,他便要杀朕的人,这种人,当然不会留他活口。”
“你这次前往殷州,乃是九死一生,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帝国利益而死,便死的很有意义。”
李定国一脸虔诚望向太上皇。
“你将要面对的,是比建奴还要凶狠的印第安人,当然,真正的敌人是那些金发碧眼白皮的欧洲强盗。”
听到这里,他忍不住插话道:
“陛下,不是说印第安人是大齐的朋友吗?”
“那是对外宣称的,是欺骗世人的。”
刘招孙神色不变:“无论王道霸道,跑到人家地盘上,终究是强盗,这些印第安人,已被欧洲强盗们屠戮过好多次,他们现在谁也不信,所以·····”
太上皇欲言又止,他本想让李定国说出那句话来,见李定国无动于衷,只好接着道:
“如果不能和谐相处,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记住,大齐首要敌人是白皮的欧洲强盗。”
李定国听完武定皇帝一番苦口婆心的教诲,原先心中的困惑顿时烟消云散,更加坚定了他对收复殷州疆域的信心。
“对了,差点忘了,”
武定皇帝使了个眼色,东方祝尖声叫道:
“带张岱上殿!”
李定国一脸诧异。
片刻之后,一个胡子拉碴衣衫褴褛的囚犯被禁卫军带上大殿,在见到太上皇后,立即跪倒在地,声音粗犷沙哑。
“罪人张维城,叩见太上皇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上皇让张岱起身,简单向李定国介绍了这位为了娶老婆被送去宁古塔的倒霉蛋。
一晃三年,江南名士的气质已经彻底改变,说话时不再捻兰花指,脸上腿上都长满了毛发。
完全具备抠脚大汉的气质。
刘招孙露出欣慰笑容。
“张岱,让你从宁古塔回来,是要你放你走,弘光皇帝把你列为通缉要犯,正四处张贴榜文捉拿,要治你投敌叛国大罪。”
张岱连忙跪倒磕头,点头如啄米之鸡。
“求太上皇给条活路!”
活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去殷州,作为书记员,协助李定国记录他们在殷州的活动记录,换句话说,算是太上皇派往殷州的细作之一。
“你不是一直想要让朕给你赐婚吗?这次是个机会,一个帮你在殷州谈情说爱。”
武定皇帝勉强忍住笑,这些台词虽然都是他写的,然而话说出来还是显得不伦不类。
不过现在,还不是纠结这些无意义的事情。
武定皇帝平常工作太忙,喉咙有些沙哑。
张岱诚惶诚恐,不敢抬头,确定太上皇接着道:
“到了殷州,可以娶当地酋长之女为妻,做个殷州赘婿,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