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堪面露微笑,称赞道:
“有理,朕听内阁说过几次,建议削减军费,精兵简政,朕想起父皇教导,一直没下觉决心。既如此,便让司礼监起草诏书,昭告天下,父皇下落不明,朕心如刀割,哪里还有心思和欧洲人联姻?今年制定的十万新兵扩张计划减半,只招收五万人,南方的战事也停一停,另外,最重要的是,让礼部议一议,看太上皇的丧礼该如何治办……”
李菊英手足无措,他毕竟只是浣衣局火线提拔上来的洗衣太监。
“陛下,奴婢不会写字。”
刘堪道:“小李子,以后你就是大总管,不会写字,就赶紧学一学,想当年前明魏忠贤入宫前也不会写字,靠着刻苦上进,最后都能帮着皇帝批阅奏章了。”
“魏忠贤可以,你也能。”
广德帝画的这个大饼足够大,足够诱人,李菊英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金虞姬知道又是一场血雨腥风要来,颤巍巍道:
“愿陛下厚待旧臣,不要再杀人了。”
“儿臣知道。”
刘堪支支吾吾说了句什么,金虞姬和杨青儿没听清。
抬头看时,广德帝在扈从簇拥下,已经走远了。
金虞姬喃喃自语:
“堪儿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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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德五年十一月初八日,齐国将瑞典使者一行“礼送出境”,由崇明岛乘船启程,返回欧洲。
使团头目对齐国反复无常十分愤怒,不过他只是挥舞了一下拳头,没有其他的动作。
因为这位年轻的大齐帝国的最高统治者,残忍暴虐。
和他父亲完全不同,他不会对臣民讲什么大道,他更愿意使用暴力对付意见不同者,对那些冥顽不灵,执意与新朝为敌的人士,进行严惩。
瑞典使者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南京,临行之际,大鼻子的红毛夷不忘劝告他们遇到的所有人,说齐国这次无故毁约,以后很难在欧洲有一席之地了。
广德帝对欧洲事务并不感兴趣,况且那边现在还在打仗,在一群金发碧眼的红毛夷分出胜负之前,刘堪是不会轻易插手的。
驱逐道士的行动也发生在十一月。
十一月十一日这天,刘兴祚奉命率领蓑衣卫突然包围了南京周边的各大道观,江流儿率禁卫军在皇宫道观中搜查。
两边同时行动,情报工作做得滴水不漏,原以为可以将南京内外那些装神弄鬼骗钱骗色的道士一网打尽,没想到最后还是扑了个空。
原先围绕在太上皇身边的那些近侍道士,如张一行,丘逢会等,早早逃得无影无踪,只抓得一些小鱼小虾。
江流儿和刘兴祚连夜赶回奉天殿向广德帝汇报,两人所获甚少,只抓了三百多个普通道士,须知在巅峰时期,单是寒山寺就挂单了两千个云游道士。
“陛下,那些骨干早早逃走,不知所踪,张一行那妖道,临行前还留下了首歪诗。”
广德皇帝饶有兴致道:“什么诗?”
江流儿忐忑不安,
皆是大逆不道之言,臣不敢说。
刘堪不以为然道:“说,朕赦你无罪!”
江流儿怀中掏出一张写满字的宣纸,硬着头皮读道:
“广德求贤访佞臣,李宦才调更无伦。可怜太祖尸未寒冷,不必求仙可亡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