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蒙面大汉一左一右驾着郑年。
“二位大侠,你们找郑年做什么?”郑年问道。
“和你无关!”身材魁梧的大汉又将长刀横在郑年的脖颈上,“想活命就少问!”
郑年悻悻低头,这俩人也不像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土匪,都不抢钱,估计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才遮面。
现在自己孤身京都城外,若是贸然出手,万一这二人身后还有什么人,自己跑都不知道往哪里跑。
入了院落,郑年被二人拽着一跃到了房顶,魁梧大汉哑着嗓子问道,“哪间房?”
“有可能是……那一间。”郑年指着之前自己观赏过的那间房说道。
三人疾步到了房间顶上,拿开砖块,看到了趴在床榻上赤裸上身的男人,他似乎已经透支了身体,昏昏睡去。
“这是郑年?”一旁身材矮小的汉子说道。
“不知道,他没有穿衣服,我认不出。”大汉低着仔细看了一圈。
“你找人……只认得衣服?”郑年问道。
“对!”大汉点头道。
郑年细细思考,“你知道此人有什么特征么?”
“郑年……是县太爷,应该有个四五十岁了吧?”大汉说道。
“听这个名字,应当是个国字脸,一把络腮胡,胸毛茂盛。”一旁的矮小汉子道。
“嗯嗯,确实。”大汉点点头,“这样的人你有没有见过?”
郑年正在纳闷之时,却听一个声音悠然而出。
“哎哟,你胸毛扎到我了!”声音很小,但是此刻三人却听得真切。
两个大汉纵身一掠,直扑远处的房顶,向下一看,果然是一个国字脸,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当即破房而入。
此时的郑年看到二人跃入,心中虽然不解此二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也不想多生事端,立刻转身跳下房,踏上路途,摆脱了追击。
一路上,郑年一直在思索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当天最后发生了什么?
更惊讶的是自己居然活下来了。
那个诡异水多的白发女子是谁?
监卿到底在自己的身上做了什么?他有什么目的?
傅余欢有没有死……
心中忐忑万分,却因为体力丧失过多,即便是运炁赶路,也只能走走停停。
顺着那两个女子离开的方向,郑年又走了约么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将将到了一处歇脚的茶摊。
赶忙走上前,郑年问道,“小二,劳驾问一下……”
“滚滚滚,这么多生意,哪儿能顾得上你这丫乞丐。”小二抽打着肩头上的展布,看也没看郑年。
茶摊上七八张桌子已经坐满了人,均是穿着黑衣大汉,只有单独一桌在门外的,又是之前那牵驴的少女和身旁的一坨女子。
少女手中抱着一只橘白相见的猫,猫身绒毛十分柔软,丝毫不畏惧寒冬,眼神波光微动,灵性十足。
郑年被骂了一顿,尴尬无比,此时又看到周遭桌子上摆着油茶、茶饼、牛羊之肉,更是觉得饥饿难耐,口中干涸。
“公妖怪。”少女铃音声脆,嬉笑道,“你可是饿了?”
郑年立刻走到少女身边,“饿了,也渴了。”
“呼噜噜!”一旁那一坨像是马喘息喷鼻一般发出了一串儿令人震惊的声音,随后用厚重且粗狂的声音道,“小姐,京城内的,可不比外面的妖好惹,老爷说过,这里的,心都是脏的。”
少女哼笑,一边抚摸着手中的橘白猫,一边道,“京城连妖怪都要做乞丐,自然是人心险恶,但是我们若见死不救,与他人又有何异?只是举手之劳,便可拯救生灵,岂有不做之理?”
善良的女人总是要在美貌上再添三分,这话一说,郑年对她的好感自然是高了许多。
少女说着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悦声道,“再来一碗油茶,三张茶饼。”
小二接过银子满心欢喜,“好咧。”
说着转头就走,根本也没提找钱的事儿,不一会儿一碗油茶和三张茶饼拿了过来。
郑年心下有些疑惑,于是低声问道,“之前你们吃这些,也是这多钱?”
“是啊。”少女轻声道,“这京城的东西就是贵,还未进城,便已经花去了二两银子,日后住店估摸还要更贵,我带着这二百两也不知道能用几日。”
郑年紧拦慢拦也没拦住,手竖在中间嘘了半天,尿都要嘘出来了,少女还是没有住嘴。
听到这几句话,不远处几个黑衣大汉已经站了起来。
七八个人已到了少女身后,双手抱在胸前,为首之人冷冷道,“小丫头,你有多少银子?拿出来给哥哥看看。”
少女没有转头,仍然平静地摸着手中的猫,则是旁边那一坨站了起来。
茶摊顶棚盖着遮雨的麻布,那坨女子猛然站起,竟是将那麻布顶翻倒在了不远处。
几个大汉从低着头到平视再到仰起头,整个气势自然颓了许多,其中一人立刻单手抓挎刀,“你……是什么东西!”
女人和男人有很多不同。
帅气的男人别人说他帅气,他心中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因为大多数男人心中想的是能力和事业。
丑陋的男人,别人说他丑陋,他会觉得这个人没有眼光,自己帅得很。
而越漂亮的女人就越喜欢别人夸她漂亮,越丑的女人则是越讨厌别人说她的相貌,无论是漂亮和丑都不行。
如果你要是见到一个丑的出奇的女人,千万不能说她的相貌,这是铁律。
显然面前的男人就不知这铁律。
那坨女子的声音异常浑厚,厉声道,“滚,否则打烂你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