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丰楼的厨子已经张罗好了,六大菜系找来了七个厨子。”
“兰亭苑的姑娘们也找齐了,今日知道大人设宴,便早早安排有序,但是大人您嘱咐全部换上百褶裙,不可过膝。”
“拜泉酒庄的陈年屠苏三十坛,上好十年竹叶青十坛也已经备好。”
“地址挑选在了城内的八云会馆之内,且已经承包下来,场景布置已经在安排了,不出半个时辰便可。”
“八云会馆里的人已经全部换成了咱们的人,保证没有外人介入。”
“歌舞女和乐班子都已经入了场在准备了。”
“长安县十七名新晋的衙役需要报于京兆府统管……”郑年流着大汗说出了这句话。
所有人目光都在同一时间看向郑年,就好像在说。
老子们都在干大事儿,你说句这个是搞什么?
郑年无地自容,尴尬的不知所措,半晌沉默过后,赶忙道,“大人您先忙,我回头再来……”
“不不不。”荀大人方才还在纸上研究着什么,抬起头来看去,这才发现郑年,立马走下了场,抓起郑年的手,“老弟啊,你咋亲自来了。”
“我……我这不是……来报告一下。”郑年尴尬地笑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报告什么啊,有事儿以后叫人知乎一下,重要的文献我派人亲自去取。”荀大人拉着郑年坐在了自己的身旁,“你看我这儿事儿也多,咱们晚上还要相聚,有事儿其实晚宴时分你带上来便可。”
“晚宴?”郑年一愣。
“是啊,咱们晚上晚宴之事你都忘了?便是要为你大战山匪,剿匪有功之事,一来上面的命令要大大赏赐你,二来也是请你做做话训,给长安县的各级官员都说说这些匪患的缘由,给他们讲讲心得。”荀大人微笑道。
“啊?”郑年一愣,“我怎么不知道……”
“嗯?”荀大人先是一惊,随后拍了下大腿,指着下方的人道,“你们竟然没有去通知郑大人?”
下方七八个官员满脸诧异,“大人,我们并不知道要通知郑大人啊。”
“混账!一派胡言,如此嘉奖之事均是因为郑大人而有,你们不通知郑大人,难不成让本官去发表经验之谈嘛?”荀大人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大怒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大人……和您汇报准备之事啊……”
“那你们汇报啊!站在这一个一个如同木雕,难不成让本官在你们脸上雕两个小鸡?”荀大人怒气之后,看向郑年,瞬间变得和颜悦色起来,“郑老弟啊,你看我这儿琐事太多,忙的不可开交,都忘了问你来做什么。”
郑年满脸诧异,“刚不是和大人说了,我是来递交几个新入职吏的案卷的。”
“哦哦哦,这种事情哪儿要劳烦你亲自来啊,以后这种事情说一声便可,我找人亲自去取。”荀大人笑道,然后看向下方的人,怒吼道,“你们报告啊!”
“是是是。”
下方的官员早已大汗淋漓。
“汇丰楼的厨子已经张罗好了,六大菜系找来了七个厨子。”
“……”
所有人又说了一遍,而荀大人先是认真听着,随后便眼神迷离,精神颓废了起来,最后一人说完的时候,荀大人竟是睁着眼睛打起了鼾。
郑年看着瞠目结舌,又看了看下方的官员。
他们也不敢停啊,于是又报告了一遍。
“汇丰楼的厨子已经张罗好了,六大菜系找来了七个厨子。”
“……”
还是没起来。
郑年尴尬地站起来,像做贼一样跑了出去,而身后的房间里仍是络绎不绝的报告声和荀大人的鼾声。
牛逼。
郑年无话可说。
事儿办完了,郑年也就无事可做,便溜达溜达,就溜达到了秦风的府上。
此时的秦风正在庭院里独自下棋,一旁站着的上野宏正在手里捣鼓着什么东西,郑年缓步走来。
秦风抬起头,看到了郑年,咧嘴道,“下两盘。”
“傻逼。”郑年打了个招呼,坐在了秦风对面。
秦风脸色大变,“大傻逼。”
“我是你爹。”郑年开始收势棋盘。
“我是你爷爷。”秦风也开始收拾棋盘,将车马炮摆好位置。
“红先黑后输了不臭,我先走。”郑年道,随后一手当头炮,“前几天来例假了?”
“什么是例假?”秦风一脸不解,反攻马起手。
“你爹来找你你居然闭门不见,是不是吃了屎没法子消化啊?”郑年问道,随后起马出横车一气呵成。
秦风回想起那一日自己在阁楼之上看郑年远去并没有见他,心中不免有愧,嘴上自然也就软了下来,“那天见了一个重要的人,不便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