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好多和傅余欢接到郑年通知,立刻前往了张裁缝的家里。
傅余欢带了几个人将房屋保护了起来。
郑年蹲坐在张裁缝家门口的楼梯上,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怎么了?老爷?急急忙忙的!”钱好多捧着一份包子,“你要不要吃点儿啊?”
郑年没有回答,似乎在用尽全力思考着什么事情。
“你……要不要吃点儿?”钱好多问道。
“吃过了。”傅余欢点点头。
自从昨天之后,钱好多再也没有见过傅余欢的笑容,于是自己吃了起来。
郑年茫然抬起头看着傅余欢,“我需要一个证据。”
“你说。”傅余欢道。
“把房子拆了,也要找到。”郑年道,“我需要大批的银子。”
“多少?”傅余欢问道。
“很多,很多,非常多。”郑年道,“足以让一个人敢做任何事!”
“好!”傅余欢立刻回头对手下的人吩咐了起来。
随后,房间里围来了十几个小厮,其中也有柳云州,他们手里一人一把铁锹,开始挖地。
郑年坐在台阶上看着庭院。
“老爷平时都是这样的?”柳云州问道。
“今天不一样。”钱好多小声道,“你切莫要惹他哟,小心给你噶了。”
“什么是噶了?”柳云州显然没有经过郑年的洗礼,不太懂这些词汇。
“就是。咔!”钱好多用手在脖子上划一下。
柳云州立刻闭嘴干活。
挖了整整一个上午,地翻了四尺,都没有任何东西。
房间里面的地板,屋顶,床榻,总之能够抛开的地方都抛开了,什么都没有。
“走。”郑年只说了一句话。
第二个地方,是周东的油铺。
还是挖。
大肆的挖。
仍然什么都没有。
郑年并没有歇息,继续挖,这一次是钱好多曾经嫁来的木匠家,还有长乐县的另外一个木匠家。
仍旧什么都没有。
整整一天,郑年没有多说一句话。
直到深夜,不光是将妓女雀儿的家挖了个底朝天,还将现在钱好多住过的货郎曾广寿家也挖了个便,还是什么都没有。
但凡涉及无头案的所有人,都被郑年挖了个遍。
查无所获。
“老爷……什么都没有啊。”钱好多道,“咱……到底在找什么?”
庭院里坐着的是累瘫的小厮们。
郑年拿出了十六两银子给了傅余欢,他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一人分了一两,所有的人都没有任何抱怨,出了柳云州之外全部跪在地上大谢郑年。
遣散了他们之后,柳云州略带愤怒地走到傅余欢身边,“老哥,即便是我有钱,也不至于干了一天,一两银子都不给我吧?”
傅余欢没有说话,抓着二两银子跟着郑年走了去。
“我给你噶了!”柳云州气愤道。
钱好多跟在后面偷笑。
入夜。
善恶寺的人都睡了之后,郑年从后门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夜行衣,疾步绕过了所有的兵丁,来到了金铃赌坊。
摇响了铃铛之后,门缓缓打开了。
郑年进入之后,直奔后堂而去。
果不其然,金铃就在后堂。
一个赌局正在进行,金铃并没有加入,而是在一旁喝茶。
看到郑年进入之后,她猛然起身,“大……你……你怎么来了。”
郑年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低声对着金铃说道,“带我去一个安静的地方。”
“是。”金铃带着郑年走到了一个偏房里面,转头回来问道,“怎么了?”
“方才那一桌的银子,你们会放在哪里?”郑年问道。
“当然是银庄。”金铃道。
“带我去。”郑年道。
“郑大人……你穿成这样,是要来抢劫我们金铃赌坊的银庄?你……”金铃笑道。
“等我没银子花的时候,我不介意来抢。”郑年道,“要我自己去找?”
“好,我带你去。”金铃心中已经害怕了。
她从未见过郑年出现过这样的眼神,也从未见过任何人的脸上出现过这样的眼神,但是她知道这种眼神。
一个人的眼睛若是变成这样子,那就表示他无论说什么她都只有听着,而且绝不能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