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楼这几日的生意格外的好。
罗秀站在门口兴奋地招揽着过往的客人。
天气一阴,人就总想着睡觉。
男人只要想着睡觉,就不喜欢一个人睡。
所以不喜欢独处的男人们就来到了杏花楼,罗秀的脸上就笑出了花儿。
郑年走在杏花楼正门口,微笑着和罗秀打招呼。
“你他娘的来我这儿惹了多大的乱子?信不信我给你打出去?”罗秀一边亲昵走到郑年的身边,一边低声恶狠狠地说道。
“你给我打出去我给你封了这楼子,你和钱有仇?”郑年道。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罗秀道。
“你这种人钱要是管够,老妈都随便杀。”郑年笑道。
“你看人还是挺准的。”罗秀道,“今天搞什么?查案还是问事儿?”
“今天就是来玩的。”郑年道,“把玉堂春给我叫出来。”
这两句话声音很大,郑年专门说的很大声。
傅余欢浑身一颤,面色微微一变。
“哟,公子你可不知道,玉堂春晚上可是有独活儿的,是要等台子的,若是您要等,可得约了,只不过现在独曲儿的约已经要等到子时了,您可能等得住?”罗秀也提高了嗓音,“这按规矩啊,插队可是两倍的银子呢,要足足二十两。”
郑年的腰包确实没多少银子,但是二十两还是能拿得出的,不过杏花楼里面赚银子的套路可是不少,现在拿出二十两来,不出一炷香的时间老板娘又扭着胯走到你面前告诉你,队又被插了,再插队要四十两。
所以郑大人自然是不可能白白掏钱往外票银子的,笑道,“哟,您是真的会做生意啊。”
“那可不,这间楼子至少有一大半都是小的我赚的。”罗秀笑道。
“来人,今儿个封一个时辰的楼,我怀疑这里窝藏重犯。”郑年道。
“是。”傅余欢转头便向外走去。
“有,我想起来了,今儿个玉堂春不登台。”罗秀道。
郑年微笑着道,“你记性要是永远这么好就好了。”
怀着微笑,郑年带着傅余欢走了三楼,这里才是正经迎客的地方,四楼一般都是女孩的闺房,不过夜的话是不允许随便去的。
“这是什么?”郑年指着过道里的晴天娃娃问道。
“这个是祈福用的,反正掌柜的是这么说的。”罗秀道,“这里挂了好多,本来我看着丑,但是挂上之后生意便好了很多,就没有取下来。”
郑年皱着眉,这晴天娃娃按说是一个吊死小人的样子,可是现在却倒着挂,头向下的姿势,这是他前所未见的。
索性也没有管,便带着傅余欢进入了房间之中。
这里的房间很大,可以做任何想到的事情,听曲儿看舞都是不错的地方。
一大群姑娘围在门口,罗秀道,“这些姑娘两位公子要不要带几个?一会儿听曲儿看戏,摸不着心里会痒痒。”
“这个提议不错啊。”郑年指了指傅余欢,“都坐在这位公子身边去。”
“谢谢公子!”姑娘们一窝蜂往里面冲。
傅余欢不知道郑年在搞什么,只能坐在椅子上,平心静气,一动不动。
“方便一下。”郑年站起身来,缓步走出了房间。
此时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傅余欢一个人。
迎面走来了一个带着丫鬟的姑娘,便是玉堂春了。
玉堂春看到郑年的时候,立刻作礼,“公子。”
在这种地方最忌讳的就是喊大人,郑年自然明白套路,于是微笑道,“来了。”
“知道公子要来,岂敢不从。”玉堂春低眉道。
郑年点点头,打量了一下玉堂春。
“你先去吧。我和公子说几句话。”玉堂春道。
那丫鬟便独自走了去。
郑年看着玉堂春,“我们见过么?”
“公子贵人多忘事,自然是见过的,前几日在荀老爷的宴席上,妾身便已经见过公子了。”玉堂春低眉道。
“再之前呢?”郑年问道。
“再之前的事情……”玉堂春左右看了看,“何不到房间里说呢?”
二人推开了一间没人的房间走了进去,郑年下意识的走到床下拉开床帏,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坐在了桌旁。
“公子到底想问什么?”玉堂春为郑年倒茶,轻声道,“再之前便是那一次小欢……傅余欢来找我的那一次,是公子来解围。”
“再之前呢?”郑年问道。
“那……”玉堂春的脸上泛起了红晕,“那一次便是一个古怪女童挟持我,郑公子出现英雄救美之日了,不过公子还请不要多想,那一日妾身是为了自保……才褪去衣裳的,并非是……”
“这两次之间我们没见过?”郑年问道。
“啊?”玉堂春吃惊道,“据妾身所忆,并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