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山背着双手,站在庭院之中,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
面前十步的距离,站着一行人。
女子身穿紫红色的袄子,长发落在身后,左手持一杆碧绿色的长笛,右手抓着一把青色的长剑,长剑火红的剑穗随风摆动。
洛七七。
她的身旁站着两个人。
一个便是那魁梧的女子,面露凶神恶煞之气,整个人此时暴怒不堪,若是没有洛七七在一旁,或许这女子就已然将赵逸山撕成了碎片。
另外一个,则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孩子,看上去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样子,面容阴沉,背负一把长剑,决绝之色尽显,他似乎已经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让霍英出来。”洛七七道,“总是藏在暗处,想做老鼠么?”
“哈哈哈,什么事都瞒不过妖女你的眼睛,洛春秋有你这么个女儿,真是他娘的让人羡慕!”霍英不知何时坐在了房檐之上,背上那硕大的葫芦被他放在了身旁。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懒得和你争论,将人还给我!”洛七七英眉一撇道。
“妖女,你在北江纵横惯了是吧?跑到京都来撒野,妖怕你,老子可不怕你!”赵逸山手持剑诀大喝道。
“你要他做什么?”霍英将酒葫芦一甩,人越下房檐,站在庭院之中,诡异地看着面前的洛七七。
“你管的真宽。”洛七七道,“当年北江之上,我派七长老将你们碎银谷打的这辈子不敢朝天看北方,如今看到我一个人,便如此猖狂,你们所谓正道之人,真是如狗辈一般。”
“妖女!你们妖魔诡计多端,当年北江之战你等设计陷害我等,致使夫人还残缺一臂,这债我早就想向你讨了。”霍英怒道,“想不到你今日敢送上门儿来,吃了熊心豹子胆!”
“多说无益,将人交给我,便立刻撤出,你们三日之后的事情,我决计不管,但若是不交人,恐怕今日大战在所难免,如今你我均在京城之内,只若交手,引来锦衣卫、天罡府门人窥探,到时候即便是你计划再过周密,也难掩人耳目。”洛七七双手抱在胸前,丝毫不怯二人威慑。
赵逸山和霍英对视了一眼,“妖女你等着。”
说罢,霍英转身回到了房间之中。
“小姐,硬拿吧。”一旁的魁梧女子道。
“不急。”洛七七道,“他们还未施术,黄筱筱是救人之手非杀人之手,短时间内他还不会有什么生命之危。”
赵逸山看着洛七七,“就算是你们拿到了那小子身上的炁,也不可能破了洛神决,这京城永远都是你们不可能进来的地方。”
“能不能破不是你说了算的,若是你赵逸山能够知晓天下,还要他翁白魁做什么百晓生?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下次让我遇到你,打断你那三十六把飞剑!”洛七七不屑一顾般娇喝道。
赵逸山只是冷笑了一声。
自当年落败北江之上,他便潜心苦练,现如今早已不再是三十六把飞剑,而是一跃入三品,手中七十二把飞剑远远超然之前的自己,若是现在再登北江,便可报当年一指之仇。
洛七七懒得搭理他心中所想,全心全意关注着里面郑年的命脉,此时能够感觉到,他的生命力在缓缓减少,不免心中有些焦急。
“小姐,他们在搞什么鬼?”魁梧女子道,“主人吩咐的是要将这小子活生生带回去,以气血之力研究破除洛神决之法,现如今若是真的弄死了,咱几个没法交差啊。”
“我知道。”洛七七道,“不要着急,量他们不敢胡作非为,郑年的身体之中有蛊练圣童护身,如果要杀他怎么着也得先把圣童和他的血脉相连切断,如今看来,黄筱筱还没有办法。”
话音刚落,一道倩影出现。
陈萱儿站在门口,“我听得一声狗吠,却不知是谁,是你么?”
洛七七瞥了一眼陈萱儿,嘴角微微一翘,“即是狗吠,便要低头去找,岂有抬头来看的道理,狗自然要低于人的。”
陈萱儿本就小巧,比洛七七要矮上一截,听对方这么说,脸色微微一变,“你这妖女也是不要脸,跑到人家里要人家相公,即便是勾引他人也没有这等说法,若是传到江湖上,洛春秋的一张老脸也被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丢尽了吧。”
“笑话,你们虽有夫妻之名,但无夫妻之实谁又能不知?占有善恶寺怕的是作恶事,得天下,却又担心因果报应,为了这三十年善德,苟且与此吧?真是当了婊子又要立牌坊,恶心之事,还是碎银谷一家独大呢。”
洛七七不甘示弱,“既然你在这里拖时间,我便不和你多浪费,现在动手,看谁吃亏!”
说着对着魁梧女人使了一个眼色。
早已经虎视眈眈跃跃欲试的女子一步飞跃,竟是直接从那屋檐破入,进门便是抓向郑年。
此时霍英早已等待良久,葫芦一甩的刹那,单掌对上。
刹那之间!
那房屋竟是支离破碎,从中间炸裂!
郑年躺在床上气息微弱,恐怕再有折腾就要命丧当场,此时腹部已经被黄筱筱抛开了一个血口子,刀锋就要进入郑年的腹部。
“放下他!”洛七七生怕郑年出事儿,立刻纵身一跃,却被陈萱儿拦下,两剑交锋的刹那,电光火石,雷霆并生。
“带人走!”洛七七道。
“是。”那小男孩轻声一诺,随手一抓,一股气息爆发而出,竟是直接抓向黄筱筱。
“老赵!”霍英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