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区区吐蕃叛军,根本不是一合之敌!”赵养白了俩人一眼道。
“快着点儿!王爷可是等着我回话呢!”赵养没好气的看向都松德赞。
这小子忙的从床榻上下来。
“劳烦将军在前领路。”都松德赞点头哈腰的说道。
赵养撇撇嘴,带着都松德赞回到了将军府。
宋扬刚才打退了吐蕃人,那些吐蕃人并没有跑的太远,而是堵在了石堡城的几处节点关隘。
誓要和石堡城耗到底。
宋扬因此更加好奇那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
回到将军府,宋扬立刻让赵养去看看那小子醒了没有。
赵养刚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后面跟着那个面色苍白的少年。
“唉?醒了啊。”宋扬一看人来了,立刻笑道。
终于可以搞清楚事情原委了。
赵养带着都松德赞进屋,正看到宋扬坐在主位。
“王爷,人带来了。小子!还不拜见我主江州王殿下!”赵养回头看了都松德赞一眼。
都松德赞微微抬头看了宋扬一眼,顿时微微一颤。
“噗通!”
都松德赞一下跪倒,身子付下直接都贴地了。
“臣宁远大将军、爱州团练使唃厮河之孙都松德赞。拜见大乾江州王殿下!”
都松德赞跪伏在地颤颤巍巍的说道。
“哈?唃厮河?你是唃厮河的孙子?”宋扬一愣看向都松德赞问道。
在场的于明和魏南都是一愣,他们不知道唃厮河是谁。
这俩人出身卫所,以前只是下级军官和大头兵,哪能知道吐蕃这边的事情。
一旁末位的赵养则是一脸吃惊的说道:“你不是死了吗?”
唃厮河宁远大将军、爱州团练使,吐蕃人称其为:赞普。
没错,这小子就是吐蕃赞普唃厮河的孙子,郎穆口中那个已经死了两年的孙子。
“江州王殿下,的确是小人。这是祖父的印信!”都松德赞拿出了两方小印章。
魏南接过印章呈给了宋扬。
宋扬一看,果然其中一个是大乾太祖皇帝赐发的印信。
另外那个是用吐蕃文篆刻的内容,招呼赵养来一瞧。
原来是吐蕃赞普的印信。
“吐蕃那个国师就是为了这两件东西死追着你不放?”宋扬掂量着手里的两方印章说道。
“回王上,他的确是一直想得到此物。”都松德赞不敢隐瞒。
原来这俩印章被他藏在了红山宫的墙缝里,除了他没人知道。
国师丁赤贡嘉是噬主篡权夺位,虽然知道这事儿的人不多,但吐蕃各部对国师的掌权多少颇有微词。
国师一直希望找到赞普印章的下落,来证明自己得位的合法性。
当然大乾给的印章也是有佐证能力的,这俩印章从来都是同时使用。
只不过都松德赞这小子别看年纪小软硬不吃。
前几年国师羽翼未丰,一直没有明着对他下手。
两年前护法军组建完成,国师便将他“病死”。
只不过为了印章才没有让他真的死了。
当然,都松德赞本身很也是不稳定因素。
国师的本意是关着都松德赞,等拿到印章就干掉他。
结果关了两年,守卫人员疏忽大意,这小子直接跑路了。
“呵呵!有意思!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坚定的心性,若是换做旁人早就对国师服软了吧。”
听了都松德赞的遭遇,宋扬轻笑一声称赞道。
宋扬是真的佩服这小子,五年前他的父亲刚被杀死的时候他才十一岁。
那时他就开始和国师斗智斗勇了。
两年前,十四岁的都松德赞直接被国师给“病死了”。
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一关就是两年。
这小子竟然还是没有屈服,并且直接抓住机会逃跑了。
可见他是个非常勇敢,心思缜密且有大毅力的人。
“王爷过誉了,小人只是记得父亲临终前的一句话。印章在,小人的命就在,印章交出去了,小人的命也就没了。”都松德赞老老实实的说道。
“嗯。不错!不骄不躁。行了,事儿弄清楚了就起来吧。”宋扬摆摆手道。
都松德赞小心的站起身,宋扬又问道:“都松德赞是吧。你一路从逻些城跑来大乾时想寻求大乾的庇护吗?”
都松德赞沉没了片刻,鼓起勇气直视宋扬问道:“王上大人。吐蕃是大乾的藩国,藩国叛贼以下犯上噬主谋逆,难道大乾不应该帮我们诛除叛逆吗?”
听了他的话,宋扬哈哈一笑道:
“哈哈!有意思!很有意思!你这小子要向我大乾求助竟然还如此理直气壮!”
“我大乾能为你吐蕃出兵,你吐蕃能拿出什么东西作为交换吗?亦或者你现在还能供应粮草、兵器?还说你手下有几万十几万忠义之士?”
“什么都没有,难道让我大乾又出钱又出力?”
宋扬一番话让都松德赞一愣,随即沉默的低下了头。
他是少年心性,少了一些社会磋磨。
宋扬的话让他无言以对。
的确,是他把事情想的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