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弟子有一式剑招,尚未完全掌控!”
黄麟嘴唇微张,轻声说道。
咳嗽师叔默默靠近了一些,刚才两人对拼之时,他见双方都有抵挡之势,便没插手。
这会见黄麟开口,便知这小家伙怕是还有绝招未使。
常不绍眼神微眯,将眸中寒光隐藏,目的达到了。
上台之前,本打算只是摸摸黄麟的底细,刚才他改主意了!
了不起上那思过崖呆上两三年而已!
定了定神,随便开口说道:
“即然黄麟师还有兴趣,那常某便舍命奉陪!”
......
栾清柔眉头紧皱,一脸当心的看向擂台。
那招她知道,黄麟跟他们两个老家伙有讲过,但以他此时的状态,此招一出,怕是最少要歇上十天半月。
在她想来,黄麟大可直接认输下台,打到现在,已无人小看他了,哪怕是最后输给了气宗的常不绍,也不会有人怪他。
“不麟那招奇是奇,怕是还威胁不到常不绍吧?”
一旁的谭清方有些疑惑的开口,引得附近几位长老纷纷侧目。
栾清柔摇了摇头,没说话。
......
擂台上,山风微起。
吹得黄麟那头冲天马尾飘摇起伏。
多处破损还带着血迹的衣角也微微荡漾。
默默运起剩下的全部内力,左手在剑柄上微搭。
左手剑?!!
常不绍见到黄麟的动作,微合的双眼猛得睁开。
这种时刻,还敢用左手剑,肯定是对自已有信心。
黄麟的剑法已是不凡,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连左手都练了!
峰顶上,不论是看台上的长老师叔,还是台下的气剑两宗的弟子,见黄麟像是要使左手剑,全都心神振荡。
只有栾清柔才知,这小家伙是真生气了,不然也不会出尽底牌。
见对面常不绍只是持剑作防备状,黄麟不再多想,心神全都集中在手左处。
丹田剩余内力一分为二。
一部份堆积加速,运至足少阴肾经,直奔脚底涌泉穴。(第8条)
另一部份则是以同样的方式走手太阴肺经,直灌左手。(第1条)
此时如果内视,便能发现黄麟丹田已是空空荡荡,两团密集粗大的内力洪流,挤着晶莹剔透的经脉,如山洪般滚滚向着目的地汹涌而去。
终于,走足少阴肾经的那股内力先行赶到,直扑涌泉。
“嘭...”
“吱~呛~~~”
两道声音急促的接连响起,后面那道刺耳的金属摩擦之声,更是扎得台下众弟子耳膜生疼。
便见黄麟已顺势一踏,人如流星般冲向常不绍,身后的灰尘才刚刚扬起离地。
电光火石之间,剑便出鞘在手削向常不绍颈脖。
“咻~”
几乎是不分先后,常不绍只来得急做一个偏头的动作,另一旁边的咳嗽师叔也投出了手中剑鞘,直奔赤凰飞来。
“呲~”
“啪~”
赤凰刚削中常不绍颈脖,便被飞来剑鞘打开。
黄麟勉强握住赤凰,没让它脱手,退身收剑归鞘。
半个呼吸!
从他踏步起,到收剑还鞘,仅半个呼吸!
这是他之前那招“天隙流光”,起初并不实用,只是为了配着拔剑术用来耍帅,也只在推演盘里玩玩。
后来学了《夺命连环三仙剑》后,将其内力的运转方式用在这招上面,发现挺适合的,便在推演盘里深入开发了,从未示之以人。
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一大股内力在经脉里莽过去。
“天隙流光”其实破绽和限制颇多。
首先是比《三仙剑》对经脉的负担更重,完好状态下,他现在最多也只能施展三四次;另外这招的前置时间也稍长,破绽颇大!
此时他已脸色苍白,手脚酸软,经脉胀痛无比,衣衫也完全湿透。
可看了看对面的常不绍,一切都值得!
常不绍这时左手捂着脖子,鲜血不断溢出,眼中满是惊恐。
他差点就死在擂台上,刚才完全反应不过来,黄麟拔剑的瞬间,他便有如被凶猛巨兽盯着一般,这是气势?不可能!
如不是旁边的师叔相救,他怕是已经人首分离了!
“承让!”
黄麟勉强抬手,抱了个拳。
哪怕袁不绍脖间伤势不重,也胜负已分!
他如今已无一战之力,准备下台休息了,再打下去,经脉承受不住。
“咳~”
咳嗽师叔见常不绍仍处在失神状态,当即咳嗽一声后宣布:
“此战,黄不麟胜!”
这才将常不绍惊醒,他张了张嘴,直到下台时也没说话,只是眼中的惊恐之色挥之不去。
朝阳峰顶这才嘈杂起来。
“怎么回事?黄师弟刚才那招快是快,但常师兄不可能躲不开啊?”
“对啊,怎么感觉常师兄像傻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不过黄师弟那招好帅啊,挥剑那一下,头上的马尾辫都拉和横起来了。”
气剑两宗的弟子们大多都是疑问常不绍为何不躲。
也有些关注他左手剑的。
而观众席那边的一众长老,则眼带惊讶的交头接耳。
“这是气势?”
“有点远,看不出来。”
“气势这玩意,只有当面,或在旁边近处才能感受到。”
“不大可能吧,这小家伙也才二流内力啊,怎么可能会有气势。”
“看来找机会得试试他那招,看看是何道理!”
...
“师姐,不麟这拔剑术又改过了?和之前不一样啊,速度快多了!”
“嗯,没多久。”
栾清柔随意搭了下谭清方的话,她这会不可思议的很,只想尽快回谷拉着黄麟问个明白。
......
黄麟见常不绍下台后,不再说多,缓步朝台阶方向走去,准备下去了。
“黄师弟厉害,宋某佩服无比,不知可否指点宋某一番?”
竟然又有声音从气宗方向传来。
“趁人之威!宋不迟你不要脸!”
有认识他的剑宗弟子大声骂着。
本就嘈杂的峰顶,更是喧闹。
宁清羽更是绷紧了脸。
“荒唐!”
气宗的长老席中央,一位看起来很普通的老者呵斥了一句,脸色十分难看。
作为气宗大长老,他岂能不知两宗弟子的纠纷,只是他自已和剑宗那边的陈、谭两位作主的人都互有默契,便一直没太管弟子之间的事。
只要他们这些高层掌控住火候,就不会有什么大事。
哪知现在气宗竟然有弟子连脸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