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武功而论,他自问不是黄麟对手,不知对方要请他帮什么忙。
黄麟颌首点头,将手中还剩大半碗的酒水放下,说道:“不错,此事还需将军点头,黄某想以彻查瓦岗奸细为由,让秦兄带兵围了净念禅院。”新笔趣阁
“净念禅院?”
听到这名字,张须陀眉头直皱,作为佛门领袖,净念禅院在中原极具威望,如今天下遍布峰烟,瓦岗又在兴洛仓虎视眈眈,不到逼不得已,他是不太愿意去招惹佛门的。
念及此,张须陀便问道:“黄兄弟可否告知,为何要如此行事?”
黄麟对此早有腹稿,“和氏壁前几日已到了净念禅院,慈航静斋的本代行走大概也来了洛阳。”
“你想抢和氏壁?”张须陀双眼大睁,满脸不可思议。
一旁边的秦琼也脸露疑惑。
这东西在他们眼中,就是一块代表正统的普通玉玺,这黄麟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势力,要那玩意有何用?
黄麟点了点头,“不错,佛门欲行代天择帝之事想来张将军是知晓的,一個番邦胡教,竟敢如此大言不惭,欺我中原汉民无人焉?”
张须陀哪能这么简单的相信黄麟之言,沉思良久后,才一脸肃然的对黄麟说道:“老夫不管你因何事要取那物,你必须答应老夫一个条件!”
“将军请说!”黄麟抱了抱拳。
张须陀沉声道:“老夫从来不知道什么和氏壁,派叔宝兵围静念禅院之举,也只是想要搜查瓦岗奸细!如何?”
黄麟眼眉低垂的靠坐在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索着张须陀如此行事的原因。
良久,手止眼抬,黄麟一脸正色的吐出一字。
“可!”
张须陀顿时松了口气,随即喝道:“叔宝!”
“在!”秦琼起身抱拳。
“稍后,去营中点兵两千,入夜后兵围净念禅院,搜查瓦岗奸细!”
“是!”
秦琼接令后并未即刻离去,而是重新坐下。
他跟随张须陀已有好几年,刚才已听出张须陀话中的意思,知道其后面还有交待。
果然,下完令后,张须陀转头朝黄麟说道:“黄兄弟打算以哪副面孔去夺和氏壁?”
黄麟刚才已想通个中关节,知道张须陀担心何事,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笑容,“将军且放心,黄某会以本尊出现,此事和‘厉若海’无关。”
“善!如此,张某便不多留了,黄兄弟届时多多留意禅院那边即可!”
说完,张须陀端起空碗,假作里面还有酒水喝了一口。
黄麟明白其意,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又说了个具体时间后,才抱拳告退。
待他走后,秦琼便皱眉问道:“将军,琼不太明白。”
“你是说和氏壁?还是说黄麟此人?”一边说着,张须陀一边给两只大碗中再添了些酒水。
“将军为何不直接派兵将那和氏壁带回,凭此得一大功?”
这才是秦琼有些想不通的地方。
张须陀前番在大海寺兵败,市面上已有不少流言。
有说杨广大骂张须陀废物的;
有说杨广要下令处斩张须陀的;
也有说杨广虽然责骂了张须陀,但洛阳附近已无隋室大将,责令张须陀就地募兵剿杀瓦岗的。
还有说......
各式各样的都有,但总体而言,对张须陀极为不利。
若是得了和氏壁,说不定能将功赎罪。
听了秦琼的话,张须陀笑了笑,喝了口酒水后,才摇头说道:“你信不信,老夫真从净念禅院那得了和氏壁,等来的不是升官赞赏,而是就地处斩。”
“怎么可能?”秦琼脸色大变。
“如何不可能?这宝玉多年未现,陛下才离东都,我张某人就得了,天下人该如何作想?陛下又该如何作想?”
说到这,张须陀叹了口气,又闷闷的喝了口酒水。
“这...这......”秦琼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张须陀放下酒碗,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负手看着门外,缓缓说道:
“晚上带兵围了净念禅院后,你就在寺外和他们交涉,嘴上可以严厉些,甚至动手都行。但,记住两条!”
“第一,莫要进去!里面的事我们一概不知!”
“第二,莫要杀人!但如果兄弟们有所损失,你只管放响箭便是!”
“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