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拼杀的地支凶神见巨灵神被人设计油炸,顿时心中一慌,若是那巨灵神折在这里,自己等人如何冲出重围?
这想法在脑海中一闪,心中便起了退意,只是那面目已如恶鬼一般的巨灵神并无颓势,浑身鲜血飞溅之间攻向扛鼎道人。
面的这浑身焦臭气息的狰狞巨人,扛鼎道人心中毫无畏惧,此时巨灵神上身被滚油炸开,已是极大的罩门所在,手中拂尘之上灌注内力,骤然绷直宛若利剑直刺。
扛鼎道人侧身躲过挥落的铁拳,拂尘做剑刺入巨灵神胸膛三寸之深,反手上挑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顿时鲜血如泉喷涌。
巨灵神面色狰狞攻势不变,这破体之痛远远比不过浑身皮开肉绽之苦,双拳如锤高举砸下,地面碎裂却始终碰不到扛鼎道人的衣角。
“南宫天阙,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扛鼎道人一声轻喝,连连出手将巨灵神伤势扩大,但即便如此仍不能叫这浴血凶人倒下。
武谛在旁观战并未出手,天师府虽然是道门分支,却是隶属于朝廷所在,历任护国大法师都是出自天师府,直到长生法师的横空出世,这才让天师府的地位一落千丈。
一连交手数十回合,巨灵神半身露出森然白骨,这等伤势若是放在寻常人的身上,早已死了不知几次,可巨灵神依旧能靠着那最后一口气吊住性命,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人影从茶楼之中掠出,身如鬼魅般出现在巨灵神的身后,立掌成刀一击劈出,生生破开那号称金刚不坏的脊背,握住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透体而出!
遭此重创的巨灵神竟然仍未即刻气绝,用尽最后一丝生机扭头看去,哪双注定死不瞑目的眼睛,终于看到了天残那普通至极的面容。
“你这颗金刚之心,我就不客气了。”天残一声冷喝,握着那颗鲜红的心脏抽回手臂,当着武谛与周围无数人的面,表演了一次生吞人心的骇人之景。
巨灵神小山一般的身体倒地气绝,扛鼎真人眉头紧锁凝望天残,此时的天残嘴角染血好似人间妖魔。
“无量天尊,好生犀利的一计手刀,不知阁下是何人?生吞人心未免有伤天和!”扛鼎道人挺直腰板,手中拂尘一甩便对天残问道。
天残拭去嘴角血渍,面含笑意轻声说道:“万神教,天残魔君。”
“天残魔君?”扛鼎道人与武谛皆是一愣,天残魔君之名从未听过,也不在万神教中一众凶神邪魔之列。
天残见此反应并不奇怪:“不必猜我的来历,我是阴暗中生长的蛇鼠,从来不行于光亮之下。”
武谛此时上前问道:“阁下既然是万神教的高手,又为何出手击毙同为万神教的巨灵神呢?”
“别问,问就是有仇,武谛,今日我不杀你。”天残语气森然,摇头抬脚就要离开。
可出身天师府,秉承天地正气的扛鼎道人却拦在了他的身前:“阁下吞人心练魔功,我观你那腰间黑袋亦有猩红浸染,恐怕也是装的人心吧!”
“你说这个?呵,已经玩厌了东西,送你何妨。”天残取下腰间黑袋,翻手掷出裹挟暗劲飞掠,呼啸间便打向扛鼎道人腰间。
扛鼎道人眼疾手快,手中拂尘一甩将布袋从中劈开,两只断足啪嗒两声掉在地上。
看着那一双齐腕而断的秀足,武谛瞳孔猛缩,想起了范雪的凄惨死状:“是你杀了灵秀剑仙范雪?将她剜心断脚?”
天残对此并不掩饰,同时看着武谛说道:“是我不错,她的滋味可比巨灵神好得多,只不过效用不及巨灵神的百分之一。
我是邪魔歪道,你是名门正派,不过你现在还太嫩了一些,想要杀我为武林除害还不够资格。”
武谛的脸上泛起一丝怒色,邪魔六道中滥杀无辜者不少,但天残这种吃人练功的人间妖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面对天残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动了杀意。
扛鼎道人面色铁青,同类相食此乃天诛地灭之罪:“无量天尊,贫道今日便要除魔卫道!”
话音落下,他一步跃起手中拂尘如剑骤然劈下,无形气劲纵横如剑锋般无坚不摧!
天残抬手击出一指,在扛鼎道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将拂尘破成漫天飞絮,指力势头不减打在扛鼎道人胸膛之上,将他壮硕身躯轰飞。
“无趣的苍蝇。”天残不屑的一声冷哼,随即向城门混战处走去,对一旁的武谛不闻不问。
武谛心中犹豫还是按下出手的冲动,这人能破开巨灵神的脊背,那自己这八重宝体多半也不够看,或许真如天残所言,自己还是太嫩了一些。
天残正要宛若鬼魅一般走入阵中,一尊三足铜鼎凌空飞来,扛鼎道人紧随鼎后踏空而至,双掌交叠翻手击出。
只听砰砰两声闷响,铜鼎与扛鼎道人原路飞回,只是铜鼎上多了一个深入一寸的掌印,而扛鼎道人上身衣衫炸裂,口中鲜血狂喷。
天残仍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掠过贾琪和贾瑶二女,拉住卯兔和午马向城外走去。
子鼠方才刹那分心之间就被程金宝锤毙,内力雄浑的辰龙被一拥而上的官兵砍成肉酱,申猴、酉鸡和戌狗也先后突围失败被杀,凶名赫赫的十二地支凶神,其中十人永远的留在青州之中。
城外十里一座破落草庐之中,天残将卯兔二女丢在地上:“巨灵神就是无脑之辈,想不到十二地支更加无脑,万神教的水平真是越来越低了。”
卯兔与午马无心与他去争口舌之利,盘膝运气开始调理内伤,天残见状轻笑:“光凭运气疗伤见效太慢,我这有专治内伤的龙虎金丹要不要?”
卯兔没好气的望向天残:“既然有丹药就拿出来,废什么话?不舍得给?”
“区区龙虎金丹有什么不舍得?”天残抬手翻动怀中,可丹药还未翻出,一杆折成四叠的长弓先从他袖中掉落在地上。
天残脸上笑意顿消,神色冷峻盯着二女:“好尴尬,竟然让你们发现了我射杀巳蛇和未羊的证据,看来只能将你们杀掉灭口了。”
卯兔心中惊骇,谁能想到那夜的夺命箭手竟是天残,他此时分明就是故意抖落这具折叠长弓,找理由将自己与午马灭口。
她那张本就因练阴功而毫无血色的脸更加惨白,身形微颤但反应却是极快,主动褪去脚上布靴故作媚态说道:“等一下,只要你饶我不死,我就给你你想要的。”
午马见状后知后觉,一双纤细长腿轻摆:“我、我也可以给你想要的,我最擅长腿法脚技,一定让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