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卫侯元饶有兴趣的看着孔圉:“哦?卿当真愿意?”
孔圉却是无奈道:“莫敢不从!”卫侯元这才说道:
“只是······寡人受此侮辱,却还要累及诸位嗣子,寡君实是无能啊!孔圉却是忙道:
“这都是晋人蛮不讲理,却与君上无关!还望君上切勿自责!”随后,卫侯元又是在那扭捏了好一阵,这才答应入都。
而都邑内的公卿大夫们,也才算是松了口气。
然而王孙贾却又于四处造势,言及:“晋国赵氏是要将对我们卫国发难,所以非但是看我们卫国公卿不顺眼,而且还担心卫国的工商之人为患,所以还要求我们工商之人也都要去往晋国。”
如此一来,不明就里的国人听了此种谣言,便都觉得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其实,就这份盟约来说,总体而言,也还是算得比较公平的。
所谓质子,其实也都是双方都有的。至于工商之人,那更是为了便于互市罢了。但是,王孙贾却刻意隐瞒了这个情况。
也就是说,在卫国这边,不仅是国君在盟会上受到屈辱。而现如今,所谓的盟约在王孙贾的这一通宣传攻势下,也变得似乎是极为不平等。
由此,卫国上上下下,对晋国赵氏的怨愤,可谓是到达了顶峰。
眼看舆论搅的差不多了,卫侯元又派王孙贾问话孔圉和祝鮀等大夫们。于是,王孙贾受卫侯之托,私下会见了孔圉和祝鮀。
“诸位大人,不知是否准备好质子之事了?”祝鮀一挥衣袖,凛然道:
“此乃君上和晋国签订的盟约,我等又岂敢有贰言?眼下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到时候及时送去晋国!”
祝鮀虽是如此说,但老奸巨猾的王孙贾,终究还是听出了祝鮀不满的语气。于是,他甚是极具挑唆意味的长叹一声,并是言道:
“哎······事已至此,也不得不如此了。只是······却让诸位大人受委屈了!”孔圉这时,亦是在旁言道:
“早知当初,便不该订下如此的盟誓!”
王孙贾见时机已经成熟,也是装作义愤的模样:
“只是······晋国的实力毕竟十倍于我卫国,寡君如此,也实是不得已而为之啊!祝鮀闻言,是不由自主的握了一下拳头。
“哼!只恨那赵氏,欺人太甚!”这时,王孙贾便突然是顺势说道:
“倘若······我们卫国就此叛晋!如何?”
祝鮀和孔圉听到这话,不由是面面相觑:
“那······万一惹得晋国恼怒,再来讨伐我卫国,该如何是好?!”谁知,那王孙贾却又是故作一声叹息,并是怏快言道:
“哎······那自是卫国危在旦夕啊!所以,君上也正是考虑得这些,才宁愿是自己受辱,也要遵循这份盟约。这也实是无法之法啊!”
祝鮀闻言,不由是双目一瞪:
“哼!他们要是真的敢来讨伐,大不了是鱼死网破!即便我卫国不敌,也不过有死而已!又何惧哉?!”.c0m
听得祝鮀所言,孔圉便索性也是直接把话说开:
“是啊!鄟泽之盟,不仅是惹得我等卫国大夫不满。即便是国人,也是对此颇有怨言!恐怕如今,是人人都作此感想啊!”
王孙贾一听,见时机已成,便是赶紧说道:
“二位说得也极为在理啊!倘若到时真打不过,也无非是再送人质过去乞和罢了。既然他们如此无礼,那么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我这便去与君上表明此事!就说大家都不愿意遵从盟约!似这等的盟誓,直接弃了也罢!”
孔圉应道:
“没错!我们跟你一起去!赵鞅欺人太甚,总不能让他们如此顺心!”祝鮀也甚是激动的大声说道:
“走!我们这便去面见君上,我们卫人可不能便如此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