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向前走去，神识探出，小心翼翼地触碰那黑黝黝的洞穴，那散落在洞穴的精神印记瞬间被激活，一道来自上古世界的影像在林炎的脑海中渐渐成型，同时一股来自灵魂的战栗慢慢蔓延林炎全身，让他全身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林炎仿佛看到了一只遮天大手从天穹之上落下，虽看似缓慢，却又像是世间极速一般，让人感觉无法逃离，直接横压而下，林炎也感觉到周身的空气都凝结在了一起，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

林炎运转目力，以全部的元神以及神魂之力，穿过那遮天大手，隐约看到一个戴着鬼头面具的无上存在屹立在天穹，遗世而独立，这事件的一切都化为了草芥。

一掌落下，林炎的神魂颤抖，险些要崩碎，便在这一刹那之间，林炎识海神魂四周的封印锁链迅速崩开了一道，化作无数神秘物质，融入神魂，识海中也弥漫着白色的雾气，他的元神迅速吸收着这些白色雾气，隐约之间凝实了不少，方才快要崩碎的异想也消失了。

那轰向林炎的遮天大手也在顷刻间消失不见。

林炎回过神来，不知何时，已经气喘吁吁，身上全是汗水，打湿了身上的法衣。

那一掌，绝对能毁天灭地了，那般存在简直强得令人窒息！

林炎脑海中浮现那手掌背后的鬼头面具人，心中一阵颤栗。

这一掌的主人，便是这个鬼头面具人，难道这瀚海宗遭逢大难，消失在历史长河中，是因为这个鬼头面具人吗？

“疑似为仙。”林炎低语，

上古时期，瀚海宗强横无比，几乎统一了当时的万仙域，疑似有真仙坐镇，但最终消亡，化为尘土，上古时代最终落幕，就连仙道修行之法也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

“林师弟，你怎么样了？”连听轩上前，见到林炎神色有异，知道林炎必然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林炎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道：“我看到有人打出惊天一掌，毁天灭地，摧毁了整个瀚海宗，只不过，这道精神印记太弱了，只能记载这么多，我看不清那个人。”

“上古时期的大战，必然崩天裂地，那个时代，似乎有真仙存在，那个人可能是真正的仙。”连听轩知道不少尘封的历史，当然这些在一些修仙家族或者宗门之内不算什么秘密，都有史书记载，留存在宗门珍藏中。

真仙，在这个元婴期便是最强者的时代，那是一个无法想象的存在，只流传于史书中，甚至不知真假。

修仙者，修炼的是仙道，所为的便是成就真仙，然而仙道艰难，即便是再有仙资的修仙者，元婴期已经是万仙域中的极限，所谓的真仙，在很多修士眼中，已经变成了虚无缥缈的谎言，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真仙，真的存在于世吗？”独孤城也并非第一天踏入修行界了，这几年跟着林炎耳濡目染，又曾在楚傲雪的洞府，向楚傲雪了解过诸多修仙界秘事，知道一些修仙界的历史。

真仙，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可永存于天地之间，与天地同寿，寿元几乎无穷无尽。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修行之途，切忌好高骛远，若是道心蒙尘，便得不偿失了。”林炎脸色有些不太好，脑海中元神在不断增强，神魂的封印也解除了一部分，两者在识海中不断撕裂，三魂七魄仿佛都要被撕裂开来了，不过听闻到独孤城和连听轩的话语，林炎想起了当初自己在武道之上的迷惘，不由得出言提醒。

在那个圣人不出的年代，林炎也曾迷茫过，质问自己，武道巅峰何在，差点导致心魔丛生，毁了自己。

修行之士，虽要保持质疑一切的态度，却也需要明确自己，一步一脚印走好每一步，否则修行前路必断。

连听轩点点头，不过眉头依然紧锁，倒是独孤城脸上释然了不少。

独孤城曾经不过是凡人界的一个武者，纵使天赋非凡，几乎达到了凡人武者之中的顶点，却也曾想过武者更高的境界为何，他曾苦苦追寻，醉心武学，却被萧千绝利用，沦为血魔傀儡。

若不是林炎，他现在还浑浑噩噩，更不要说踏足更高的境界。

人的执念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有人利用执念成就自己，也有人因执念束缚己身，一辈子被心魔缠身，止步不前。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便是这个道理。

林炎后退了几步，脑海中仿佛要炸开了一般，元神与复苏的神魂疯狂吸取识海中白色的雾气，强化自身，然后便化身为两种极端的存在，不断在识海中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