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开船去看水幕。”
“二虎说有小道消息,拉大憨一起下注。”
“韩老头不让大憨赌,说沾赌的没好货,迟早挨刀子。”
“二虎自己去了。”
“看完第四场,二虎说发财了,赢了一把大的,要请我们喝酒。”
“二虎跟大憨借了二两银子去买酒。”
“船上来了四个人要钱,说二虎借钱下注,赌输了必须立马还钱。”
“二虎回来问了下,特别生气,跟那四个人吵架,骂他们是黑赌坊。”
“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
“一个人把老韩头推倒,大憨一生气,把那个人杀了。”
“三妞被砍了一刀,也发疯了,把人撞到大殿柱子上。还剩一口气,被大憨杀了。”
“二虎也杀了一个。”
“剩下一个,最后被围起来杀了。”
“后来无忧山的人就来了。”
“二虎说人都是他杀的,可是大憨的杀猪刀、三妞的牛角,弄出来的伤口太特殊,被找出来了。”
……
典四儿说了一大通。
卢通听完,开口问道:“二虎借钱下注了?”
“嗯,借了十两。”
“到底赌赢了,还是赌输了?”
“应该赢了。不过那四个人说,赌赢的那一注,下在了别的地方,和他们没关系。”
卢通不禁摇了摇头。
赌就算了,还借钱,找的还是黑赌坊。
真是找死。
“你没出手?”
“我拦住了黑赌坊的人。”
……
甲板上。
大憨、二虎、三妞,被一条黑蛇般的绳索捆住。
两个修士束手而立。
他们穿着藏青色道袍,袍子上绣着山纹。
一旁,摆着四具尸体。
尸体上,或多或少,都缠了几条蛛丝。
“你就是掌柜的?”
“良妖茶酒馆掌柜,卢通。他们是我的伙计。”
卢通看着两人。
其中一人岁数稍大,修为也更高,鹰钩鼻、薄嘴唇。
“你的伙计杀了人,按照山上规矩,得跟我们走一趟。”
“道友,此事另有缘由,容我……”
“不用解释,我们只负责带人回去。”
鹰钩鼻打断卢通的话,取出一枚号牌,递过道:“自己留意第四层‘黑白司’的罪号,快则一两天、慢则月余,会有人处理此事。”
另一个修士牵动绳索,拉起大憨、二虎、三妞。
大憨、二虎低着头。
三妞看着卢通,硕大的牛眼里全是泪水。
卢通蹙起眉头,问道:“道友要带他们去哪里?”
“牢房。”
他摸出十两银子,藏在袖子下,伸过去道:“道友,请留步。”
山纹道袍上亮起一层银光。
鹰钩鼻脸色稍变,立即退后一步,厉声道:“道友,自重!”
说完转过身,大步走向尸体。
卢通皱起眉头。
怪了,银子送不出去。
“老爷!救我!”
大憨、二虎一直低着头。
三妞一边缩脖子、拽绳子,一边大声嚎叫。
鹰钩鼻收起四具尸体,转头盯向三妞,神色不善。
卢通快步过去,一脚踢向牛屁股,沉声道:“乖乖听仙长吩咐,黑白司不会冤枉你们,我也不会丢下你们。”
……
船头。
卢通眉头紧皱,看向一行人消失的方向。
“这里不能呆了,跟我回云叶客栈。”
在无忧山,经营黑赌坊的罪过,不比杀人小多少。
敢开黑赌坊,都是要钱不要命的。
杀了他们的人,船上不安全了。
卢通把船寄存在码头,带着典四儿、老韩头等返回客栈。
老韩头并无大碍,问道:“掌柜的,大憨他们不会被砍头吧?”
“应该不会。”
事情并不复杂。
二虎下了注,肯定有凭证。
杀黑赌坊的人,罪不至死。
“那不会遭罪吧?”
“免不了。”
地方不一样,但是规矩应该一样。
无人不贪。
进了牢房,不给看牢的送好处,肯定会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