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爵家(2 / 2)

九夫人仰起头,笑着道:“我不要元婴真人,只要快活。你要是真有良心,以后就让我每天都快活。”“好。”

……

春初,一番厮杀后,新国土再次焕发出生机。

卢通站在一座正在修建的血塔旁,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平坦田地,脸颊上不由得露出笑意。

血炼国丢了大约三成国土,其中墟国、宝国各占了半成,良妖正国独自占了两成。

新国土,地方大、土地肥,面积相当于一个半的良妖正国,但是可以耕种的肥沃土地,相当于原本的十几倍。

徐陵从宝国方向飞来,落在旁边,道:“拜见国主。”

“查清了?”

“嗯,宝国缺人,无力占据太多地方。”

“没人?”

“宝国推崇精锐之士。这次交手提前了几十年,宝国没有准备,无力防守太多土地,所以才在八凶山止步。”

卢通放下一桩心事。

宝国实力强横,比良妖正国更强,可是只占据了沿湖的几座码头,还有一片灵山。

行迹可疑,本以为倪宣曲另有算计,却不想是缺人。

良妖正国不缺人,早在动手之前就人满为患,此时正有无数百姓抢着迁徙过来。

“血炼国还有心腹吗?”

“有。”

“盯紧点,国界尚未定下,咆川已经收拢完静王的属下,随时可能偷袭。”

“明白。”

卢通在新国土巡视了一圈,又看过术国正在重建的码头,临近夜晚才返回元象城。

紫气殿,几个人影等在外面。

卢通落下后,为首一人立即行礼道:“爵天牛,拜见国主!”

“拜见国主。”

卢通扫了一眼,神色稍动。

殿外一共五人,除了爵天牛、楚江兰外,还有一个坐在敞开轿子内的掩面女人,一个年纪稍长的侍女,两个护卫。

“什么事?”

爵天牛道:“国主,爵家有一事相求。”

“进来说话。”

“是。”

二人进入殿内。

卢通坐在榻上。

爵天牛神色焦急,躬身拜倒,道:“恳求国主救爵家后辈一命!”

卢通十分疑惑,道:“出什么事了?”

“爵家有一名晚辈,名叫华照,自幼便冰雪聪明。这些年一直待阁闺中,不久前偶然窥见了国主的真容,一见倾心,每天茶饭不思,现在已经卧榻不起。求国主垂怜,救华照一命!”

卢通听了几句,双眼逐渐睁大,来回打量爵天牛。

“爵华照,就是殿外坐在轿中的女人?”

“正是,华照才刚满十八,求国主救她一命。”

卢通眨了下眼。

爵天牛很诚恳,同时也十分惶恐。

他知道惶恐的根源,爵天牛的心事还没有散去,哪怕这次他强忍不舍,继续分给了爵家七成。

心事不散,可能成长为祸患。

卢通思索了一番,道:“你想如何?”

“国主,华照只求常伴国主左右,求国主收下她,爵家上下一定铭记国主的恩情。”

殿内安静了一会儿。

卢通道:“爵殿主,在你眼中卢某的气量是如此狭小?”

“不敢。”

爵天牛终于抬起头,苦笑道:“国主待爵家恩重如山,爵天牛心中一清二楚。只是……只是这个小辈情根深种,求国主恩上添恩,救她一命。”

二人对视了片刻。

卢通摆了下手,道:“带进来。”

“是!”

很快,爵天牛返回殿内,身旁侍女搀扶着一个头罩红纱的女子一起进入殿内。

“拜见国主!”

二人一起行礼,红纱下传出的声音细若蚊鸣。

“过来。”

“是。”

侍女一路搀扶,把女子送到榻前。

卢通看着红纱,道:“为什么罩纱巾?”

爵天牛道:“回国主,华照病容憔悴,害怕惊扰到国主,所以才罩上面纱。”

卢通瞥了爵天牛一眼,抬手撩起纱巾。

一张娇艳面容,脸颊微丰、口鼻小巧,妆容十分精致。双眼像一对兔子眼,圆滚滚,里面透着小心、好奇,还有一丝丝的害怕。

他看向爵天牛。

爵天牛欠着身子赔笑。

卢通放下纱巾,道:“只此一次,以后不许生事了。”

“是,是。”

爵天牛长吐一口气,连连应下,道:“国主有任何事情,尽管吩咐华照,爵家上下随时听候调遣。”

“知道了,下去吧。”

“是。”

爵天牛喊来护卫,放下几口大箱子,躬身退出紫气殿,只留下华照,还有一起过来的侍女。

卢通看向侍女,道:“你出去。”

“是。”

爵华照躬身行礼。

卢通哑然失笑。

侍女赶忙道:“小姐,国主是让我退下。国主,馨儿告退。”

侍女退出大殿。

卢通拉起爵华照的胳膊,引到长塌边坐下,道:“爵天牛是如何和你说的?”

“华照仰慕国主的威名,一直念念不忘,所以恳求家主……”

“哈哈。”

卢通笑了下,抬手揭下红纱,道:“不是这套说辞,是如何说服你的那套。”

爵华照愣了下,眼神逐渐惊慌,脸色也迅速变得通红。

“国主,我,我……”

“不急,慢慢说。”

卢通取出一壶酒,倒了一杯递过去。

爵华照接过酒杯,坐了许久才道:“家主很害怕,说爵家拿的太多了,必须还给国主。说爵家不是国主的心腹,不如章桥,也不如步家。还说爵家犯错了,上次没有出手,国主肯定心里记恨。”

爵华照逐渐冷静下来,放下酒杯,走到箱子旁取出三个宝瓶,跪到榻前双手举起。

“求国主放爵家一次,爵家不敢了。”

卢通神色微动。

“这是什么?”

“三宝,家主说国主急需此物,爵家不能成为国主的阻碍。还说,还说……”

爵华照几次开口却始终说不下去。

卢通拿起宝瓶,随手放到旁边,散出法力把爵华照扶起来,道:“还说什么?”

“……说这是我的嫁妆。”

爵华照深深地埋下头。

“看来爵殿主费了不少苦心。”

卢通伸手抬起爵华照的下巴,道:“你呢,你怎么想的?”

“我……”

爵华照看了卢通一眼,错开视线,道:“我全听家主的。”

“不对。”

卢通摇了摇头,道:“以后该听我的,知道吗?”

“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