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凄厉的声音在聂小晚耳边响起:“下一个就是你!下一个就是你!你跑不了~”
聂小晚双手抱头捂住自己的耳朵,蜷缩着的身体因为恐惧不停地发抖。
尽管耳朵捂住了,可是那个声音却像复读机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
她不敢睁开眼睛,看不见她还能自欺欺人地骗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
突然凄厉的尖叫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锣鼓喧天的吵闹声。
聂小晚放下双手仔细聆听这声音,这音乐好热闹,好熟悉。
就像,就像是古代迎亲时的喜乐。
聂小晚有些好奇地睁开眼睛,但是眼前的一幕吓得她心胆俱裂。
她瞪大着眼睛用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缩。
一支身穿白色孝服的迎亲队伍抬着血红色的花轿朝她走来。
血红的花轿还有白灯笼上的喜字,一点也没有让人觉得喜庆,有的只是无边的诡异。
这一行十多人,脖子之上全是空空的,只有一个光秃秃的脖杆子和脖杆子上碗口大小的血疤。
他们抬的抬轿,打的打锣,动作自然到仿佛天生就没有头颅一般。
聂小晚紧紧地咬着唇,心里默念:求求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可是这队人却像长了眼睛一般,晃晃悠悠地把花轿准确的停在了聂小晚的面前。
队伍的最前方走出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这个男人在这支队伍里格外显眼。
这个男人穿的不是孝服,是一件黑色的长衫,胸前还戴着一朵新郞专用的大红花。
他惨白的手指了指聂小晚,又指了指花轿然后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聂小晚顿时寒毛倒竖,整个人像抖筛子一般颤抖着。
他,他这不是想让自己上轿吧!
“不要,不要,我不要~”聂小晚牙齿上下直打架,红红的眼框看起来可怜极了。
她挣扎着想要逃跑,可是身体却好像失去了控制一般一步也挪不动。
绝望的眼泪大滴大滴地从她的眼角滑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把白得发光的手伸向自己。
“呼呼,呼呼~”男人因为兴奋而颤抖的身体发出奇怪的声音。
聂小晚知道,他这是在笑!在笑!
男人伸手把聂小晚拉进花轿,手指在触碰到她的手腕时突然冒起了白烟。
紧接着男人惊慌地后退,仿佛上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破铜锣般的嗓音发出几声惨叫。
随后这一行人连同花轿骤然消失在了聂小晚的眼前。
聂小晚也因为惊吓过度,从睡梦中惊醒。
醒来后聂小晚抚摸了一下手臂,上面的因恐惧竖起的鸡皮疙瘩还未消散。
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看了一眼办公室空无一人。
现在是中午12点半,还好这个点大家应该都去吃饭了。
她可不想被人背后议论自己是因为偷懒被赶走的。
聂小晚赶紧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今天下午她就要去台里的社会频道《奇闻异事》栏目组报道。
聂小晚从传媒学院毕业后,一直在电视台从事着社会新闻类的记者工作。
每天接触得最多的就是一些家长里短的新闻采访,工作了三年一直兢兢业业,没犯过什么大错。
但是却因为长相妖艳性格软弱,一直都是女同事们的眼中钉,男同事们献殷勤的对象。
就在一个月前,台里突然空降了一位陈主任过来负责社会频道的工作。
这位陈主任年近50,却依旧风流不改。
整天顶着地中海发型对聂小晚进行语言上的骚扰,让聂小晚不胜其烦。
昨天更是过分,居然提出了要包养她。
奶奶的,她连个正经男友都没交过,让她给人做小三,他的脸到底是有多大?
让她没想到的是被她拒绝后,恼羞成怒的陈主任竟然把她调到了《奇闻异事》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