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酒上好,段誉将酒壶放在桌上,端起大坛子给那大汉和自己各倒了一大碗酒。
“兄台,请~”
段誉举杯一敬,仰头便干了下去。
“好爽快!”
那大汉见他竟喝得这般豪爽,哈哈大笑,他端起碗来,也是仰脖子一干而净。
之后俩人又斟了两大碗,接连而下。
段誉呼了一口气,笑道:“好酒,好酒。”
这高粱酒乃是烈酒,不似他之前喝的花雕温和,一碗下肚,从咽喉到腹部这一段便犹如一条火龙,熊熊焚烧。
段誉脑袋更是变得混混沌沌,不过胸中却是豪气万丈,要不是这会儿他还知道是在与眼前这个大汉喝酒,定要大喊一句:“景公子快快与我来斗酒!”
这一番斗酒,段誉是来之不拒,不过几碗下肚,他便醉意连连,感觉五脏六腑似有一团热火燃烧,烧得他手脚具不灵活。
段誉正要昏昏欲倒,迷糊之际却是又想起景舟之前说的话来,他痴劲上来,接连念叨了几遍,声音虽小,却悉数落在那大汉耳中。
“这小兄弟虽然酒量不大,但是为人却极为爽快,且听这他这几句话,显然是有一身高明功夫。”那大汉手上动作一顿,看向段誉时脸上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段誉只感觉胸口有股暖流乱窜,接着便感觉手指一凉,低头一看,只见指尖不断有水珠滴下。
“这。。。”
“这是六脉神剑!”
他心里震惊异常,想不到自己此时又将这门功夫用了出来。
段誉靠着六脉神剑作弊,将多余的酒顺着由小指逼出,不过多时,便头脑清醒,又同那大汉连干四十大碗。
这俩人斗酒,倒是把楼上楼下的酒客、厨子都惊动了,围着二人看的好不热闹。
段誉自知手指上玩弄玄虚,这烈酒只不过在自己体内流转一过,瞬即泻出,酒量可说无穷无尽,但那大汉却全凭真实本领,心下好生钦佩,当即笑道:“此时你我怕是已喝了几十碗,可要分个胜负,却是不容易。只是再喝下去,兄弟身上的酒钱却是不够了。”
大汉大笑不已,从身边摸出一锭银子来,掷在桌上,携了段誉的手,说道:“咱们走罢!”
他有心试试段誉的武功,出了酒楼越走越快,仿若脚下生风。
出城后更是大步迈开,他见段誉气息稳定,和他并肩而行,便笑道:“咱们且比比脚力。”
“若非景公子之前给我讲过这门功法的运用法门,此时自己怕是难也如此从容。”段誉心里有底,也不惧怕,当即跟在那大汉身后,尾随而去。
“景公子说这凌波微步乃是天下一等一的轻功身法,如今看来,到是果真如此。自己的功夫虽然是灵时不灵的,但是凭借着凌波微步,逃命的本事倒是一流也~”
段誉则是按照凌波微步上的步法,一步步跨出,不落那大汉半分。
虽然他不会运用体内的内力,可是运起凌波微步来,经脉中的内力却自己跟着流转。
那大汉见他身影丛容,十几里下来有如闲庭信步,显然是留有余力,他当即停足笑道:“慕容公子,今日乔峰可服你了,姑苏慕容果真名不虚传!”
段誉走的甚急,这般突然停步,他差点没稳住身形,一个踉跄,身子险些摔倒,尴尬道:“错了错了,小弟名段誉,大理人氏,不是慕容公子,兄台想来是认错人了。”
乔峰沉吟道:“嗯,你是大理段氏的子弟,难怪有这样高明的功夫。段兄,不知你到江南来有何贵干?”
段誉尴尬道:“说来也不怕兄台笑话,来江南小弟是被人强行抓来的。”
乔峰惊道:“以段兄的功夫,竟然还受人胁迫?”
“我这功夫时灵时不灵的,用的并不熟练。”段誉解释了一句,当即将自己的身份连同被鸠摩智擒到此处的事一一道来。
乔峰皱眉道:“鸠摩智的名声我也听说过,他虽远在吐蕃,名声却不小,乃是有名的大德高僧,没想到,竟然也做出这等小人行径。不过听兄弟说来,他手上的功夫倒是不弱,竟然连天龙寺的一众高僧都挡不住。”
段誉道:“那大和尚武功虽高,不过却不是景公子的对手。”
乔峰疑道:“哦?不知景公子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