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崖子惊道了一声,他再朝着景舟看去,只见这年轻人神庭饱满,眼有灵光,显然是内力已经修炼到了一定的程度。
蓦地无崖子单掌朝后一挥,整个人飘到景舟身前,右手朝景舟手腕拿去。
“师叔莫非是想要考教我一番武功?”
景舟嘴角一笑,右手探出,以天山折梅手转眼间便同无崖子过了七八招。
方寸之间只见二人双手翻飞,也不见什么声势,只是一招一式皆是巧妙到了极致。
“好好好!”
“好俊的天山折梅手!”
“好俊的功夫!”
无崖子连道三句,心里更是对眼前这人满意到极点。
能在这年纪有这份功力,这资质,比他们师兄妹三人,都要高的多!
逍遥派有此传人,此时他便是去了,也不怕无颜面见师傅了。
“哈哈,师侄我也这般觉得。师叔和语嫣想必还有不少话要说,我便先出去了。”
对于无崖子的感情史,景舟可是半分都不想听。
道了一句别,整个人便走了出去。
无崖子见景舟抽身离去,不怒反喜,“此子一身气质可谓是逍遥,可见我逍遥派后继有人啊!”
无崖子抚须而叹,一连几十年,他都没今日这般高兴了。
转眼他又看向王语嫣,脸上笑意更浓了。
这二人宛如金童玉女,虽说隔着一个辈分,但是他逍遥派素来不将这些世俗之礼看的太重。
“师兄可还在思考这珍珑的破解之法?”
出了木屋,景舟便见苏星河依旧如老僧一般,坐在那大石头旁。
苏星河虽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身所学不俗,可是也断然想不到这破解棋局的关键所在。
这珍珑棋局本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便如那七伤拳一样,先伤己再伤人。
寻常人谁会闲着蛋疼打自己两掌呢?
苏星河长叹了一口气,道:“此珍珑乃是师傅耗费数年所致,奈何我资质有限,参悟三十余年,仍不能将这棋局破解开来!”
想要破解这棋局,若非历尽大喜大悲,看透世事,便是心怀大慈悲,大智慧之人。不论是哪种,恐怕都不适合做逍遥派的的传人。
无崖子布置这棋局,只是考虑到了残局的难度,却没想到下棋人的心境,想要寻一个符合他要求的年轻人作衣钵传人,便是翻遍整个大宋,也不见得能寻出一个。
苏星河见景舟走了过来,不禁道:“师弟被师傅连叹三句,学识远超我等几人,可谓是人中龙凤。不若师弟也来陪师兄下上几手。”
“既然如此,那我便来试试。”
景舟看了几眼棋局,思量片刻,取出一枚白棋,随手落在一处被黑棋围的水泄不通的地方。
“这。。。”
苏星河拽着胡子,满脸尽是不解之色,心里不断思量着景舟这一手棋的意图。
若是换了旁人这样下棋,他怕是早就要赶人了。
如此落子,与自杀又有何异?
可若说眼前之人不懂棋道,那更是不可能!
景舟朗然笑道:“哈哈,此时黑子白子错交缠绵,局势不明。师兄将这片白棋拿去便知,这棋局,可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苏星河依照着景舟的话,将那片被围住的白棋尽数拿下来,原本苦苦挣扎,眼见便要全军覆没的白棋,却有了一线生机。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枉我参悟三十余年毫无所得!”
苏星河身子颤动不已,喜极而泣,过了好一会儿,才将情绪平复下来。
苏星河捏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笑道:“此时白棋有了生路,师弟且再陪师兄下几手。”
景舟道:“也好,做事需有终了。”
俩人接连又下了几手,越下局势越明朗。
如此拆了十几手后,却是白棋冲出生天。
“师弟棋艺不凡,难怪师傅会惊叹连连。”